徐祥临中共中央党校经济学教研部教授
今天，我主要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五大发展理念这个角度来阐述如何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问题。首先，我先解释一下什么是农业，什么是现代农业。农业是人类利用生物的生理机能，生产以食物为主的物质资料的产业部门。农业与工业的区别就在于生产工具的不同。工业的生产工具是机器，是由人造的。而农业的生产工具是生物，也就是动物、植物、微生物，是生命体。农业分为传统农业和现代农业。传统农业是凭感觉经验进行农业生产，在技术、管理上没有创新，换句话说，我们的爷爷、父母两代人从事的传统农业和几百年前的农业生产没有太大区别。现代农业在技术和管理上不断创新，并以市场运作为基本方式，追求利润的最大化。
我讲这些基础知识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发展现代农业一定要具备两方面知识。一方面，要掌握现代农业科学技术知识。生物是农业的生产工具，它有自己的自然规律，我们要通过科技知识掌握它们的规律，把握它们的特点，才能更好地开展现代农业生产。另外，我们还要意识到工作在农业一线的科技人员的重要性，一定要对他们给予充分的尊重。另一方面，要掌握市场经济规律，不断更新经济与科技知识。现代农业在市场经济下运作，这就要求我们掌握市场经济规律。同时，随着科学技术与市场经济知识的更迭，老百姓需求发生变化，我们的知识储备也要不断更新。这样，才能发展好现代农业农村经济。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是基于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的现状而提出的。什么是经济新常态？简单来说，第一，经济增长速度的变化，也就是我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已经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我国经济多年保持10%左右的高速增长，这是世界其他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所达不到的。但是这种高速增长不可能长期保持下去，2012年以来，我国经济增长保持在7%左右的中高速增长，2015年的经济增长速度为6.9%。那么，今后我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大概会维持在7%左右，降到5%也属正常。
第二，经济结构的变化。近年来，我国的经济结构发生很大变化，但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比较落后，有待进一步优化升级。具体表现在：一是城乡之间、工农之间、地区发展之间的差距较大；二是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相对较慢；三是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相对较低。
第三，发展动力的变化。过去，我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动力主要是投资和出口，一方面，通过房地产和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另一方面，靠出口的快速增长。但是，我们看到，发达国家之所以能够达到发达的状态，一个很重要的经济增长动力，既不是投资也不是出口，而是内需，就是让自己的老百姓消费自己生产的产品。那么，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要通过内需拉动经济，老百姓必须得有钱。所以，今后我国经济发展动力应该由投资、出口转向内需。
怎么才能让老百姓有钱呢？这就需要有新的发展理念。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今天，我就结合我国农村实际，基于五大发展理念，解读如何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进程。
一、创新发展，完善现代农业体制机制
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体制机制创新最重要。创新是针对问题而言的，要由问题导向来确定体制机制创新的方向。那么，体制机制创新要解决什么问题呢？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创新农业经营形式，发展适度规模经营
“十三五”规划建议强调，要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发展多种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发挥其在现代农业建设中的引领作用。简单来说，就是农业现代化要用适度规模经营来引领。过去，人民公社由集体统一经营，在农田水利建设、农村教育、科学种田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其也存在弊端，最主要的就是“大锅饭”，实行平均分配，因此就有了农民出工不出力的问题。1978年，安徽小岗村搞“大包干”，掀起农村改革的浪潮，人民公社制度退出历史舞台。以“大包干”为标志的农村改革不仅调动了农民生产积极性，解决了温饱问题，还在此基础上发展了农村市场经济。但从农业角度看，它也造成了农业生产经营规模很小的问题。我国农民一家一户只有几亩地，生产规模相当于日本、韩国的1/3、1/2，还不及美国的1%。农业小规模的生产经营使生产成本偏高，不利于科技推广和创新，甚至出现了土地撂荒、粗放经营的问题。所以，我们要调整经营规模，但也不是说越大越好。
1.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
中央提出要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并根据全国各地农业发展实践，概括出四种农业经营主体：种养大户、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农业企业。
种养大户，就是比小农户的生产规模要大一些。假如，小农户有五六亩地，那么，有几十亩地的就叫大户。这是一个相对概念，没有固定的数量界限。
家庭农场，就是种养大户的企业化。比如，我有50亩地的经营面积，是一个种养大户，要办家庭农场，就要到工商局办理登记注册。有了执照后，我就可以到税务部门领取票据。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接受各单位的采购订单。一般来说，一个人要是办起家庭农场，那么他的个人素质、市场意识和创新意识就比种养大户要强。
农民合作社，就是一个固定地域内的几十户、上百户乃至更多的农民集中在一起搞同一种产品的生产。比如，一个村子的多户农民一起搞养殖或蔬菜种植。农民合作社与过去的生产队不同。生产队是生产资料不归个人所有，实行集体统一核算，组织成员吃大锅饭。但农民合作社不存在吃大锅饭的问题，它是生产资料和劳动所得归个人所有，实行统一的生产资料购买、技术指导、生产销售。成员要遵守农民合作社章程，他们的加入和退出全凭个人自愿。这是一种大家合作从事现代农业生产的方式。在发达国家中，这是一个普遍现象，所有农民都会参加。
农业企业。在20世纪90年代初，我国就已经形成了公司加农户的经营形式，企业到农村搞农业现代化。
2.构建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
将来的农业生产经营还是要以农户为基本单位，那么，怎么提升小农户的生产效率，扩大生产经营规模呢？就是搞社会化服务，它与农民合作社的关系密切。我们要构建的社会化服务体系中有市场因素，也有相当一部分政府因素。从政府因素看，各级党委政府的农口部门要为农民提供社会化服务。举个例子，日本、台湾等发达国家和地区政府机关的农口部门通过农民合作社（日本称为农会、台湾称为农协）为农民提供生产前、生产中、生产后的社会化服务，实施农业生产资料购买、科学技术推广、农产品销售的批量化运作。从市场因素看，社会化服务体系能够满足消费者的需求。比如，消费者想要购买某种农产品，如果小农户没有，那么，农民合作社内的其他农户肯定有。
2015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11号文件《关于深化供销合作社综合改革的决定》。从中可以看出，党中央要把供销社办成为农民提供社会化服务的综合平台，为农民生产生活提供全方位服务。
（二）创新农村产权制度
“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要稳定农村土地承包关系，完善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分置办法，依法推进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构建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政策体系。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完善农村集体产权权能。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扩大经营规模，必然会涉及农村产权制度改革问题。农村产权制度改革的基本思路是土地所有权归集体所有，承包权归农户享有，经营权是谁搞农业就归谁享有，处理好这三者之间的关系。这就是中央提出的分置。另外，有承包权的农户，如果家里没有劳动力，或者劳动力都到非农产业中就业，不能经营土地了，怎么办？那就要通过土地流转来解决这一问题，不能出现土地撂荒、粗放经营的情况。
要发挥土地集体所有制的制度优势，完善农村集体产权权能。对于怎么完善农村集体产权权能，各地方都有自己的探索。在这里，结合中央的政策精神以及我到外地调研的一些体验，谈一下我的看法。现在的农村土地开发情况与几十年前差不太多，已经不适合现代农业的发展需求。全国多数农村土地都有这些问题，旱不能灌、涝不能排，即使能灌能排，收成也不稳定，交通运输也不方便，等等。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中央近年来加大了对农业农村的投资力度。那么，当地政府要怎么用好这笔钱呢？在这方面，山东青州的南张楼村搞得比较成功。南张楼村有4500多亩耕地，通过“土地整理”，划分出生活、耕种等多个功能区，一改土地曲曲弯弯、沟沟坎坎、高高低低，旱不能灌、涝不能排的面貌，使土地、耕地、村庄有机结合、协调开发，不仅增加了耕地面积，还提高了土地的利用效率。据国土资源部的数据统计，这种“土地整理”可使耕地面积增加5%至10%。另外，南张楼村将多出的900亩耕地，由村集体统一出租，所得收入用于服务村子发展。这样，就解决了集体经济的空壳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强调，土地归农民集体所有是农村基本经营制度的魂。他还要求，要探索土地集体所有制的有效实现形式。也就是说，集体要有钱，才能把集体经济发展壮大。这样的话，集体经济对农民才有吸引力。
当然，在农村产权制度改革中还包括农村宅基地、城市建设征用农村土地等问题。在这里就不详细说了。
（三）健全现代农业科技创新推广体系
那么，要怎么搞农业标准化？举个例子。有60多万人口的山东省安丘市，是我国第一大农产品出口县，所产蔬菜等农产品主要出口日本、韩国，农产品出口额在十年前就有2亿多美元，现在大概有3亿美元。在2007年发生了一件事，对安丘来说，是一个搞标准化的契机。安丘的出口蔬菜运到日本港口后，日本人检测出部分蔬菜农药化肥残留超标，不符合日本的标准，便将部分蔬菜退回。这对安丘的农业发展、农民收入打击很大。当地市委书记、市长得知此事相当着急，找来日本的经销商了解情况。日本的经销商说，被退回的蔬菜全都是个别村子、农民没有按照日本标准生产的。所以，你们的农产品从选种、种植、施肥、打药到采摘、包装等各个生产环节，都要严格按照日本的标准和要求来操作。当地市委市政府了解到这一情况后，着手改进这一问题，推行出口农产品质量安全区域化建设工程，其核心内容就是农业标准化。根据出口国需要选择农产品品种，依据出口国的生产标准使用农药化肥。
为此，安丘市委市政府实施了一系列举措。第一，严厉打击假冒伪劣农用物资，如化肥、农药等，保证农业生产资料和农产品的高质量。第二，当地技术人员通过集体授课、面对面指导等方式，向农民传授各个生产环节的操作方法、注意事项、生产要求等方面的内容，确保每位农民按照标准和要求生产。另外，安丘市还从德国进口了一台价值两百多万美元的世界上最先进的农产品检测设备，对农产品进行统一检测，确保出口农产品符合国际标准。第三，如果农产品检测不合格，要严肃追究各乡镇主管领导的责任。比如，各乡镇主管领导要追查问题农产品出自哪个村、哪一户，并追究该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和农民合作社负责人的责任。之后，该村村干部再追究那名农户的责任。坚决不允许“一颗老鼠屎”坏了安丘市农产品出口的这锅汤。农产品质量安全区域化建设工程实施之后，安丘的农产品出口再没有发生过被退回的情况。
科技人员在农业标准化中发挥了很大作用。农民要尊重科技人员，认真跟着他们学习，不能再用传统方式、凭感觉经验来种地，要按照科技人员要求，对播种、施肥、打药、浇水等各环节实行农业标准化生产，以此提高生产资料使用效率，进而降低成本，提高产量。安丘市在搞农业标准化方面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总之，要解决农村科技推广服务“最后一公里”的问题，不仅要提高农民素质，更要实行农业标准化。
（四）农村金融改革创新
“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要深化农村金融改革，完善农业保险制度。说到底，就是要解决农村经济发展中的货币短缺问题，或者说资金供应短缺问题。大家所熟悉的商业金融，也就是工商银行、建设银行等等，对于农村发展资金短缺的问题解决得不是很好。2013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指出，农村金融仍然是个老大难问题，解决这个问题关键是要在体制机制顶层设计上下功夫，鼓励开展农民合作金融试点，建立适合农业农村特点的金融体系。
农村信用社于50年代，在毛泽东主席的领导下开办起来，并由农民出资入股成立。在计划经济时期，农村信用社变为国有，之后经过改革，又更名为农业商业银行。农业商业银行没有解决农民贷款难的问题。而从日本、韩国和中国台湾的经验来看，发展农民合作金融能有效解决这一问题。什么是农民合作金融？就是以乡镇为单位成立的农村信用合作社，只为本镇农民提供存贷款服务。由于它的存款余额只够满足本镇农民的资金需求，所以，不接受其他乡镇农民的存款，也不会为他们放贷。而为什么农业商业银行给农民贷款，却满足不了农民需求？这主要因为它是商业银行，赚取的是存贷利息之间的差额，与农民之间有利益上的冲突。农民存款就希望存款利息高一些，商业银行贷款就希望贷款利息高一些，双方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农民金融合作不一样，它的存贷行为都是在本镇进行，也就是说资金都来自于本乡本土，成员彼此之间也都知根知底，在放贷过程中就比商业银行减少了很多风险和损失。现在，我国也在开展这方面的试点工作，比如北京大兴的赤鲁村、平谷的西柏店村等。
二、协调发展，提升现代农业产业素质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协调发展，说到底，就是要解决工农之间、城乡之间的发展差距。现在，中国的结构问题主要是城市非农产业发展较快，而农业农村发展较慢。特别是中西部地区，其农业农村所占比重较大，发展比较落后。因此，在农业农村方面，要提高农业农村现代化水平，主动缩小城乡发展差距。那么，如何提升农业农村发展水平？从产业本身来看，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农业内部产业结构调整
首先，要解决粮食问题。“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提高粮食产能，确保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也就是邓小平同志说的，不管天下发生什么事，只要人民吃饱肚子，一切就好办了。现在，我国的粮食问题已经基本解决，而且库存还比较多。
其次，要调整产业结构。“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要粮经饲统筹、农林牧渔结合。也就是说在保证粮食生产的基础上发展经济作物、饲料作物。现在，我们吃粮食都讲究口味，而口味好的粮食，产量一般都比较低。这样的话，产量高、口感不好的农产品，用来做饲料比较合适，可以降低成本、提高效益。那么，为什么还要种植业、林业、牧业、渔业结合发展？随着城乡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人们对于食物的多样化和档次的要求也随之提高。人在饿的时候只想吃粮食，粮食吃饱后又想吃蔬菜、水果和肉，在这些都吃饱的时候又追求品质高档的食物。比如现在都讲究吃土鸡、柴鸡蛋等等。所以，产业结构要按照这样一个顺序来调整。另外，我觉得在北京郊区可以生产一些高档的农产品，以满足城市中高端消费人群的市场需求。
（二）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
大家要特别注意，这是一个新提法。“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要推动种养加一体、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促进农产品精深加工和农村服务业发展，推进产业链和价值链建设，开发农业多种功能，提高农业综合效益。有些学者把“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称为“六次产业”。为什么这么说？大家算一下，1加2加3等于6，而1乘2乘3还等于6。要想发展现代农业，实现农民增收致富，就不能再搞“一次产业”，也就是不能再搞我们爷爷辈、父母辈那种自给自足的种地方式，而是要搞“六次产业”，就是把“一次产业”的原始农业生产方式与“二次产业”的农产品加工、“三次产业”的农产品服务相融合。举个例子，大家都知道的采摘园就是“六次农业”的典型产物。采摘园，一般都是购票进入，之后随摘随吃，还可以将采摘的成果论斤购买带回家。这带给我们什么启示？城里人到采摘园采摘，也就是给农村人干活，要先花钱买门票，之后还要购买采摘的成果。这就是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充分体现。而对于城里人来说，采摘是一种体验或享受，能满足他们亲近大自然，完善知识结构，调节身心的需要。这就叫农业多功能。
当然，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单靠一家一户是不行的，这里边涉及前面提到的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这就要求各级政府部门负责农业的干部不仅要注重农业科技的发展，如种子怎么种，化肥农药怎么使用等等，还要多加考虑怎么才能满足城里人的需求。比如，在农业生产中，可以减少使用或者不使用农药化肥，降低成本，尽管产量很低，但可以获得较高收益。再比如，超市的猪肉卖10元一斤，买的人就是为了满足正常的饮食需要，而北京郊区某养殖场的猪肉卖45元一斤，买的人趋之若鹜。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表面上看，养殖场的猪肉比超市的味道更好，更像几十年前在农村吃到的猪肉，其实，这里面暗含着我们的乡愁，所以，我们愿意为此付钱。可见，在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中，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三）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
近年来，党中央加大对农村城镇化建设的投入力度，大力发展农村基础设施建设。一方面，解决了农村的硬件设施问题，如交通通讯、能源用水、宽带网络等。另一方面，解决了农村的软件设施问题，如教育、卫生医疗、社会保障等。进一步缩小城乡差距，发展就地城镇化，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就是要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让普通老百姓得到更多的好处。
三、绿色发展，保护农业的可持续生产能力
“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要坚持城乡环境治理并重，加大农业面源污染防治力度，扩大退耕还林还草，加强草原保护，开展退耕还湿、退养还滩等。这都是为了让透支的资源环境逐步休养生息，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2015年，我国粮食总产量6.21亿吨，实现12年连续增产。这是我国农业农村多年来快速发展所获得的巨大成就。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一方面，靠大量化肥实现增产，却使土壤有机质不断下降，另一方面，靠大量农药解决病虫害问题，却把一些益鸟、益虫和有益细菌都杀死，造成生态失衡。因此，中央要求农药、化肥使用量要稳中有降，加大环境保护力度。在这方面，山东青州的南张楼村和河南信阳的郝堂村都搞得比较好。我们要重视环境，才能保护农业的可持续生产能力。
四、开放发展，利用好国际国内两个农业资源和市场
目前，我国是世界第一大农产品进口国，第二大农产品贸易国。2014年，我国农产品进口1225.4亿美元，主要是大豆及大豆制品。2015年，我国进口了8100多万吨大豆。这就有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会进口这么多农产品？我国人多地少，适合种植蔬菜、水果等劳动密集型农产品。这是由于这种农产品不需要多大的土地面积，只需投入较多劳动力，便可有较高收益。例如，山东安丘被誉为日本的“菜篮子”，当地的一对夫妇在三亩地上搞蔬菜大棚，一年收入就有十来万。但是，像小麦、大豆、棉花等土地密集型农产品，就需要较多土地才能生产出来。例如美国、巴西等国家，人少地多，一个农场就有成千上万亩的土地，全是机械化作业，粮食生产成本较低。因此，我国要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加强合作，以出口劳动密集型农产品，进口土地密集型农产品的方式，缓解粮食、土地方面的压力，解决好农业农产品的问题。
现在，除农产品进出口之外，还有一种农业对外开放的新途径——以企业形式对外输出劳动力和农业技术，也就是到国外去种地。据了解，黑龙江的一个农村党支部书记成立了一家公司，带领村民到俄罗斯去种地，主要种植非转基因大豆，一年收入150万左右，而村民们的收入也多则百万、少则20万。由于俄罗斯等国家的土地资源很多，但利用率较低，我们到国外去种地是很有发展前景的。另外，城市郊区的一些高素质劳动经营人才也可以利用技术、市场优势，向这个方向发展。当然，出国搞农业并不容易，也比较辛苦。所以，这就要看各地方以及个人的决策了。
共享发展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达到共同富裕。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为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实现共同富裕，付出了不懈努力。但由于实行计划经济，老百姓缺乏生产积极性，这一目标未能实现。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同志用市场经济调动了企业和个人的生产积极性，不仅解决了我国物质短缺的问题，还为全球市场贡献了大量质优价廉的商品。但其中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收入差距的加大。邓小平同志曾说：“如果中国出现了两极分化，中国的改革开放就算失败了。”
最后，对今天的讲课内容做个小结。我们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就必须发挥我国的政治优势、制度优势。什么是政治优势？就是我们党和国家的坚强领导。什么是制度优势？就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各级党委、政府要把三农工作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上，切实加强组织领导，加大投入力度，强化责任落实，健全工作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