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石:危机深潜农村包产到户可以休矣

包产到户,实在算不上啥新鲜事。几千年的中国封建社会一直到北洋政府和民国政府时期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在中国广大农村,除了个别地区土地被极少数人垄断外,绝大多数地区的农业人口,一直实行的都是所谓的包产到户。

旧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一直沿用的都是以家庭为生产单位的组织模式。也就是说,谁家的土地谁家根据需要独自耕种。那些土地多的大户人家,自己劳力不足,就聘请雇工或租给他人耕种,自己给雇工发放一定钱粮和向佃户收取地租;更多的人家由于土地少,生产所得不能自给,就租种人家的土地或者干脆到人家家里打工,以此弥补自家钱粮的不足。租种他人土地并上交地租或者给人家打工按月按年挣来工钱和粮食的人家,就叫佃农或雇农;而把土地租给他人耕种并收取地租或者雇工到家里种地付给工钱和粮食的人家,就叫地主。在那样一个自给自足的社会模式下,不管佃农与地主,都是以家庭为生产单位的社会成员,根本不存在新中国成立后的互助组、合作社和人民公社等集体所有制形式存在,因此,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都叫包产到户。这样看来,所谓的包产到户,实际就是一种以一家一户为单位的传统生产模式。它在新时期的出现,是相对于新中国成立之后的互助组、合作社和人民公社而言的。从这一点讲,它算不得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历史性创新举措,更不能把这当作亘古未有影响深远巨大的社会革新去大加颂赞。

改开三十多年,关于包产到户一说,是作为讴歌邓小平一大功绩而持久传之于报刊书籍和口头之上的。最近随着电视连续剧《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的播出,包产到户之说再次风云各大舆论顶端。剧中人物一提起包产到户,无不表情激动,双唇打颤,激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似乎大集体时的土地就是因为社会体制问题啥也不生啥也不长,一旦以包产到户的形式分解到一家一户,土地立马就肥力十足,能量迸射,天翻地覆,当年的收成就创历史最高。每当看到这些镜头的时候,心头就止不住掠过一丝不知是喜是悲还是好笑的感受。吾国之人咋就永远走不出为拔高一事不顾其他,为贬损一事也不顾其他的窠臼呢

包产到户,本是人类历史上再平常再传统不过的农村劳作模式,难道只有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中国,尤其在新时期的改开之后,它才神力绽放,效果尽显,让沉睡的土地开了天眼,一下子没有缘由地就多生产了粮食一下子就解决了几千年来困扰中国农民和不少有责任心的统治者们忧心不已的温饱问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更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

本来四届人大上,周恩来总理就发出了响亮的号召,本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其中农业现代化的提出是鉴于以生产大队和生产小队为单位的社会结构而言的。而包产到户一包就几十年,一家一户零星的小块耕作,上哪里去实现现代化原本一大块可以进驻农业机械的耕地,由于切割成了无数小块,土地的承包者们,你要种这,他要种那,意见不统一,各自为政。即便有大型农业机械,也无力施展。况且,今天的农村土地被乱圈占乱出卖的现象已经司空见惯。许多村组基层组织已经名存实亡,甚至根本就不存在。农民的土地前些年已经分配到家,如今俨然成了各自固定不变的私有财产。添加人口的无法增地,自然减员人口的人家不愿退地。再加上各地无节制的招商引资,软硬兼施圈占了不知多少土地。原来国家划定的十八亿亩耕地红线,每年都在以不小的数字严重畏缩着。许多地方的农民,早已是名不副实的无地农民了。这些人为酿造出来的苦果,早晚还要国家来吞噬。

其实,谁都知道人民公社的道路是最具战略眼光的人类必由之路,包产到户政策是最急功近利最不具长远战略眼光的短期措施,尤其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中国。在特殊时期试用一下,缓解一下暂时的危机未尝不可。可是一经实施就不再变更,实在是忘记了共产党人自己常说的与时俱进的发展理念了。当今中国,那些依然不受东西南北风干扰坚强维系着大集体组织状态的地方取得的巨大成就,已经千百次地警示人们,走集体化和共同富裕的道路才是社会主义的必然之路,大众富裕才是共产党人正当合理的追求。你能说南街村、华西村、大寨村走集体化道路达到的富强高度,是依靠国家明里暗里资助才发展起来的你能说小岗村因袭传统模式的做法能是社会主义中国农村的最佳发展模式如果说中国真要实现农业现代化的话,一家一户包产到户的体制能行吗如果你不是在骨子里仇视广大人民群众,如果你天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者,如果你血管里不是完全留着狼的血液,如果你意识里还有一丝半毫共产党人的信仰存在,你就不应该死里活里把国家引入到财富为极少数人垄断的私有制社会里,你就不应该违背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的根本本质,一味迎合西化派把中国引向弱肉强食的西方世界模式里去。

已经早已困倦的包产到户,也该到了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矛盾与危机深潜的农村当前现实,早已在召唤一种更能适应它生存与发展的新型模式来化解它面临的危机与矛盾。即便包产到户在一定时期确实起到了应有的积极作用,可那种完全摒弃集体化的做法,实在和国家的社会性质大相径庭。即使是暂时的发展需要,也总该有它完成历史使命的时候。不能国家的什么都在变,唯独这一点不能变。因为它实在不能再适应目前农村的现实需要了,基层政府尤其是村组两级面临的无政府状况,国家无论现象还是实质上的私有化现实,都已经在从根本上动摇着社会主义制度的根本性质,除非我们的国家确实要抛弃社会主义制度而另寻途径,否则的话,就应该采取果断措施,排查清农村现实的基本状况,尤其要排查清楚基层政府为政的实际状况,把已经濒临危机的共和国大厦根基,动真格强力认真地巩固一下。

2014-9-17

姜传岗

新中国的农业发展和人民生活的改善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时期,即改革开放之前和改革开放时期。改革开放以来的成就和变化是有目共睹的,然而对前一个时期,这里称为“毛泽东时代”,则颇多争议,有人认为“发展缓慢”、“共产党长期解决不了人民的吃饭问题”。为了全面正确地看待历史,本文谈谈在毛泽东时代共产党究竟是如何解决中国人民吃饭问题的。

一、旧中国遗留下来的一个沉重历史课题

吃饭是人的生命的最基本需要,是人类生活的主要内容,正如人们常说“民以食为天,吃饭第一”。

在长期的历史上,人们的吃饭问题深受自然环境条件的制约。洪、涝、干旱、虫害以及疫病等自然灾害经常发生,人们在它面前无能为力,基本上处于“靠天吃饭”的状况;又由于历代统治阶级执政谋私,只知道横征暴敛,不注重改善人民的生产和生活条件,劳动人民向来是食物短缺的承受者。数千年的历史就是劳动人民的饥饿史、苦难史,人被大批饿死的现象是经常发生的。

远的不说,就以1949年以前的旧中国为例:那时中国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农村土地大部分归占人口不到10%的地主所有,而占人口大多数的贫农、雇农(给地主、豪绅干活的长工、短工、佣人等)、下中农则无地或占有很少的土地。当时国民党政府和地方军阀的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农村的收获物大部分被地主、豪绅占有,广大贫雇农、下中农经常处于缺粮或断粮状态。全国经常有数千万人靠逃荒要饭为生,过着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从那时过来的人们谁没见到过那饥民沿街乞讨、路边饿殍倒地的惨状谁不记得那卖儿鬻女、妻离子散的情景在上海滩的某个严寒的早上,环卫工人一次就清理出300多具饿死和冻死的尸体。在广大农村,每当水、旱、蝗、疫等灾害发生时,便发生大饥荒,出现人口大量死亡的现象。仅以几次大的灾害为例:

1928—1930年以陕甘为中心的北方八省发生大饥荒。主要是干旱,12个月无雨,夏秋无收。继而蝗、风、雪、雹、水、疫灾害又先后发生。造成难民5000万左右,死亡人数1000万以上。其中仅陕西省受灾死亡人数就达300多万,流离失所人口600多万,两项合计占全省人口70%;甘肃死亡人数为230万。

1936—1937年四川大饥荒。主要是久旱不雨,田地龟裂、粮食绝收,草木稀疏。加之政府、军阀暴敛,地方大户、富商囤积居奇,大多民众断粮,导致灾民3700万人。很多老百姓离家四处逃生,乡间出现十室九空、饿殍载道、毙死之尸无人收拾的惨景。对这场大饥荒当时国民党《中央日报》有所报道,称:饥民“以树皮、草粮、白泥作食”,“民食恐慌,已达极点”。这次灾难总死亡人数无人统计,据当时有关地方报纸报道,仅四川万源县就“人口骤减三分之一”、“城乡饿死者,每日达千余人”。“仁寿县各地有全家饿死者,南江第二区两月内即饿死二千余人”。很多地方出现饥民吃人肉以及出售人肉的惨状。

从1931年至ig49年,长江发生水灾共11次,灾民共1亿多人。其中1931年一次水灾就造成灾民2855万,死人14万。水灾后因饥饿、瘟疫而死的人达300一多万。1934年长江中下游大旱,遍及220余县,其中江西省受灾40余县;据记载“草根树皮挖剥殆尽,灾民有饿死者,有服毒自尽者”,至少有260万人丧命。安徽省旱情也很严重,出现“禾苗尽枯,赤地千里”的景象。死亡人数无人统计。

解放前,黄河平均三年两次决口泛滥,给人民带来的灾害、死难人口不计其数。1933年一年决口就有62处,受灾人口364万人。1938年蒋介石消极抗日,亲自下命令在河南省花园口扒开黄河大堤,致黄河决口改道,造成豫、皖、苏三省44个县市区被淹,受灾面积5.4万平方公里,受灾人口1000万以上。有390万人口背井离乡,有89万民众淹死和饿死。

1942年中原大饥荒,“水旱蝗汤”四大灾害轮流袭击中原。当时政府实行实物税,不断增加军粮征收,致使征收高达农民收入的30%—50%。军政高官和地主乘机囤积居奇,大幅度提高粮价,造成中原地区110个县民众生活陷入困境。有300万人饿死;另有300多万人西出潼关做流民,沿途饿、病、扒火车挤踩摔轧死者无数,使河南省1000多万人口减少近半。

鲁西一带老一辈群众至今仍记得1941—1943年“堂邑大灾荒”的事情。当时聊城地区以堂邑为中心的四个县连续三年大旱,加以蝗虫肆虐,庄稼基本绝收。青壮年、能行动的大量离家往黄河南逃难,而老人、儿童、病弱的人被大量饿死,形成方圆百里的无人区,大量尸骨无人收拾,共饿死人数约10万左右。在逃难过程中,难民饥饿难忍,发生大量弃儿卖女的事情。一些年轻姑娘和媳妇只几升高梁、谷子就被卖给了别人,有的甚至只几个窝窝头就被卖出去。其惨景使人不堪回想!

那真是一个灾难频繁、人民群众苦不聊生的年代!

旧中国劳苦大众的苦难不仅深刻地留在老一代人的记忆中,而且连当时在华工作过的西方人士也多有记述。

美国记者斯诺解放前曾长期在中国考察。在他的书中可以看到大量有关当时中国大饥荒的真实记载。例如:在1929年的中国北方那次大饥荒中,斯诺看到的是:“在赤日炎炎下,久旱无雨的黄土高原一片死寂,没有绿色,树木光秃秃的,树叶被摘光了,树皮也被剥净了。路边横着骷髅的死尸,没有肌肉,骨头脆如蛋壳,稍有一点肉的立即被吞噬掉了。饱受着饥饿缺衣无食的少女,半裸着身子被装上运牲口的货车运往上海的妓院……”。“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人有一个多月没有吃饭了儿童甚至更加可怜,他们的小骷髅弯曲变形,关节突出,骨瘦如柴,鼓鼓的肚皮下塞满了树皮锯末,象生了肿瘤”。在内蒙古的萨拉奇,斯诺看到:“饥民的尸体经常在埋葬之前就消失了。在有些村庄,人肉公开售卖”。“我目击数以千记的儿童死于饥荒”。由斯诺夫人整理出版的《斯诺中国》一书,其中就编发了许多当时拍摄的骇人的饥民尸体的照片。

白修德是当时美国《时代》周刊的驻华记者。1943年白修德到河南采访。在从潼关到洛阳的路上,他看到大批饥民处于生命垂危之中,还“不时看见血肉模糊的僵尸从过往列车上掉下来”。在他骑马从洛阳到郑州的路途中,“绝大多数村庄都荒无人烟,即使那些有人的地方,听到的也是弃婴临死前的哭声,看见的也只是野狗从沙堆里掏出尸体并撕咬着上面的肉。”然而,到了郑州后,白修德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省政府官员们花天酒地的生活。在热情接待他的宴席中,就有各种高档菜肴。白修德在其书中称:在一个“人吃人,狗吃狗、老鼠饿得啃砖头”的年代,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宴席之一。”灾害固然是大自然所造成,但导致老百姓大量死亡的却是政府及其官员们的腐败和失职。

贫困和饥饿不仅造成了整个社会的高度积弱和落后,而且成为引发革命的一个重要原因。当初,很多贫苦群众就是为了求生存、寻找吃饭生路而参加革命的。同样,共产党正是由于贫苦大众的支持才取得了胜利。然而,革命胜利后,能否让全体中国人都有饭吃这不能不是一个沉重的历史课题!

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后,美国国务卿艾奇逊曾预言:中国人口众多,历代政府包括国民党政府都没有解决中国人的吃饭问题,这是他们失败的原因。同样,共产党政权也解决不了中国人的吃饭问题,它必然会因此而垮台。艾奇逊的话有一半是说对了:吃饭问题向来是中国的一个大难题,历史上任何政府都不能解决它。新中国建立后,共产党能否解决中国人民的吃饭问题,这更是一个严重的考验。

共产党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历史责任。在毛泽东领导下,建国后即投入到一场向贫困宣战的不折不挠的战争中。

二、实行土地改革、开展互助合作化运动,人民生活初步改善

吃饭问题,实质上是农业和农民问题。旧中国长期不得解决的社会根源在于根深蒂固的封建土地制度和生产分配关系,以及与此并存的分散的小农经济方式。为此,共产党在取得革命胜利后,首先从解决社会制度问题入手,迅速有效地开展了农村生产关系的一系列大变革,领导农民进行土地改革,并进一步走互助合作化道路,对农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为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开辟了广阔前景。

通过土地改革,几千年的封建剥削的土地所有制和生产关系完全被废除,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被统一地、公平合理地分配给了无地和少地的农民,使农村人人都有土地,真正实行了农民土地所有制。这是对中国社会最深刻的变革,它对解决中国人民的吃饭问题具有根本意义。从建国前后到1953年春,土地改革即在全国基本完成(除新疆、西藏等少数民族地区之外),全国新老解放区有三亿多无地、少地的农民无偿获得七亿亩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

土改后建立的个体农民分散的小农经济制度,虽然比封建的土地制度是个历史进步,它一时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大发展,但必须看到,这种发展是不可能稳定、持久的。它不仅不能抵御自然灾害,而且必然产生两极分化,重蹈过去富的富、穷的穷、人剥削人的不平等现象。历史告诉人们:一个人民共同富裕、国家统一强盛的社会是决不会在一个分散落后的小农经济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更不要说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因此,在农村土地改革完成之后,中国共产党就进一步提出了把农民组织起来,建立生产互助组和合作社,走农业集体化道路的任务。从1953年开始,在试点的基础上,通过教育号召、示范和国家援助等方法,使农民自愿地、逐步由互助组走向农业合作社。合作化运动于1955年冬形成高潮,1956年基本完成,入社农户占全国农户的96%。这标志着农村社会主义改造任务的基本完成,创造了使五亿农民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成功经验。

农业合作化运动彻底改变了中国农村经济社会的结构和面貌,结束了上千年以来农村个体分散的小农经济的历史,引导农民走向了社会主义集体化的道路。这不仅大大增强了农民团结协作的力量和抵抗自然灾害的能力,而且克服了当时即将出现的两极分化的倾向,促进了农村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全面发展,加强了工农联盟,有力地支援了国家工业化建设。

50年代农村生产关系上的一系列变革,虽然也带来了某些社会动荡,但总体上是充满生气的,它促进了农村生产力的解放和发展,使农村经济和人口迅速增长。到1957年,全国粮食产量达3910亿斤,棉花产量达3280万担,分别比1952年增长20%、26%。主要农副产品产量都创历史最高记录。农业总产值增长了25%,全国城乡居民的平均消费水平增长了23%。1957年全国人口达64238万,比1949年增加1亿多人,年增长率达23‰。这充分说明人民生活有了显著改善。

当时,国家虽然对粮食和农产品实行统购统销政策,但农民的口粮都能得到保证,农民对农产品仍具有很大支配权,吃饭虽然是以粗粮为主,但大多数人都能达到温饱。有些多余的农副产品还可以自由地到市场、集市上出售、交换。当时城乡市场繁荣、物价低廉,市场上粮食价格每斤只1角左右,鸡蛋3分钱一个,肉五、六角钱一斤。同时文化生活也较丰富,农村戏剧、曲艺、电影、杂技等都经常有演出。县城以上电影院、戏院门票一般就是5分至1角钱。那时各级干部作风良好、社会安定、风气纯正。基本上没有盗贼、欺诈、造假、杀人、抢劫、强奸、贪污行贿等犯罪和腐败现象,初步呈现出安居乐业的景象。被人们怀念的“50年代的好时期”就是那个时期的总体印象。

三、前进中的挫折——“大跃进”和“三年困难时期”

在新中国发展史上人们都十分看重1957年前的成就,其实那个时期的发展只是低层次、很不稳固的。这是因为,就当时的农业生产条件和生产能力来说,仍是历史的、十分落后的,比解放前并未有根本改变。人们知道,落后农业的出路在于实现水利化、机械化,以及使用化肥和改良品种等,这在当时是根本谈不上的。这就注定了发展的后劲十分薄弱,更没有抵御自然灾害和抗风险的能力,遇有风浪很容易遭受挫折。

1958年下半年的“大跃进”,实质上是以加快发展为目的的生产技术性运动,其主观动机是积极、进步的。它反映了在“三大改造”运动完成后,迫切要有一个生产建设大发展的热潮。当时共产党的总路线就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人们知道,在改革开放的90年代有个主导性口号是“加快发展”,可想而知,这种要求对于50年代的中国人来说,岂不是更加迫切吗

同时,由于1957年前后中国的经济形势很好,第一个“五年计划”提前和超额完成。在胜利面前,党内一种盲目乐观、急于求成、骄傲轻率的情绪增长,有些领导干部似乎认为单靠人们的干劲和热情就能很快把经济搞上去,把社会主义建成。这更加促成了“大跃进”的产生。

但是动机与结果往往并不是完全相符的。“大跃进”的主要错误在于违背客观经济规律,超越了现实条件。一是干部头脑发烧,大刮“共产风”、“浮夸风”,大搞强迫命令、瞎指挥和“一平二调”;二是不讲实事求是和有计划按比例发展,盲目实行“全民大办钢铁”、“大办工业”。“大办交通”、“大办水利”、“大办公共食堂”、“大办文教”等,使工业和各项事业齐轰乱上、劳民伤财,大大损害了农业。1958年秋虽然粮食大丰产,但由于大轰隆以及劳动力过多地调出支援工业、大修水利等,使相当多的粮食、地瓜、花生等农产品没收上来,烂在了地里;由于人民公社普遍实行食堂化和集体生活方式,农民家庭的粮食储备被清空,变得一无所有,一些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被毁坏,这样使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完全失去了安全保证,因而危机很快就出现。到了1959年春就出现粮食短缺,城乡各地相继进入饥荒状态。适逢1959年至1961年不少地方水、旱灾害频繁发生,农业产量连续减产,1960年粮食产量减少到2870亿斤,比1957年少1030亿斤。这样就出现新中国历史上的“三年困难时期”。

尤其重要的是,针对“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某些左的错误,党中央在有关经济建设的方针、政策、计划和管理体制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调整和改进。例如:制定了《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明确人民公社的体制是“三级所有、队为基础”、“以生产小队为基本核算单位”,对某些规模大的公社和大队划小;恢复社员的自留地、自留山,允许社员经营小片开荒,大力发展社、队、家庭副业和畜牧业。在集体经营的同时鼓励社员搞好家庭副业和饲养,实行公私“两条腿走路”;在生产队之间、个人与个人之间克服分配上的平均主义,贯彻按劳分配原则;大力发展商品经济,恢复城乡自由市场和集市贸易;大力加强农业的基础地位,在整个经济关系中确定了以农、轻、重为序的方针,号召“全党动手、大办农业、大办粮食”,各行各业都必须把支援农业放在头等重要地位,绝不做任何妨害农业生产和粮食生产的事情。通过一系列方针、政策上的调整和改进,使党的农村政策基本上建立在符合当时客观实际的基础上,大大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这对克服困难、恢复发展生产起了根本作用。因而到1962年中国城乡经济形势和人民生活就开始好转。

中国共产党认真吸收“大跃进”和“三年困难时期”的严重教训,在后来的经济建设中,一贯强调必须按经济规律办事,认真研究价值规律,正确处理国民经济的比例关系,因而使经济建设在此后再无发生大的波折。

四、驳右派势力对共产党的攻击

这里需要提及的是:国内外敌对势力和右派分子们对“大跃进”和“三年困难”的挫折如获至宝,成为他们攻击共产党和毛泽东的一个难得的箭矢。他们不惜歪曲事实、夸大问题,制造了所谓“饿死3000万人”等各种谣言。在某些文痞笔下,更出现了所谓“白骨累累”、“饿殍遍野”、到处“人吃人”的景象。有些人还把那时的经危机看成是“社会主义和计划经济的必然产物”。对于这种编造谎言、糟蹋历史的恶劣行径,一切正直的人们必须予以反驳。

人们知道,对于任何一个经济落后的国家来说,饥饿及至死人现象都是不可避免的。至今世界上很多发展中国家都还不能消灭饿死人的现象,即使像美国这样高度发达的国家目前还存在着少量贫穷、无家可归以及营养不良的人。在1959—1961年那个时候新中国刚刚建立10多年,有人就要求中共消灭饥饿现象这实属一种无理的责难。

几十年来右派们反复不休地宣传他们所收集的“三年困难时期”某些地、县大批饿死人的材料,然而他们所谓某地饿死几十万、几百万人的数字有哪一个是根据统计而得出的完全是一种虚夸和臆估。他们胡说全国“饿死3000万人”,而当时三年中全国总死亡人口才3000多万,如果按右派们的说法,岂不是就没有人口的正常死亡了吗

对于一个有六、七亿人口的大国来说,就是在正常状况下三年死亡人数也要有二、三千万之多,例如处于正常年景的1962至1964年,据全国统计资料就死亡2322万人,那时可没有被右派们称为饿死人的记载吧!而在“三年困难时期”右派们为了达到夸大饿死人数的目的,竟然把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正常死亡人口统统算作饿死的。这种手法岂不是太掘劣了吧!人们知道,在食物营养缺乏的情况下,人口必然死亡率升高,对此如无认真、深入调查,任何人都不可能分清人究竟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这也是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很难统计出具体饿死的人数的重要原因。然而中国的右派们居然能判定出全国饿死的人有3000万,这岂不是一种骗人的事!

右派们尽管对个别地方饿死人的现象炒得何等严重,表现得多么深恶痛绝,但仍改变不了三年中全国人口增加了1000多万的事实吧,抹杀不了比解放前死亡率成倍降低的事实吧!你们闭口不谈解放前人民的痛苦和大量饿死人的状况,对新中国的巨大进步视而不见,而唯独对“三年困难时期”的问题极度夸大、编造、攻击之能事,这种做法岂不是太无说服力了吧!

尤其是从困难时期人民群众的态度更能说明问题。在“三年困难时期”尽管人们过了一段忍饥挨饿的日子,但当时广大群众对党和政府有什么怨恨情绪吗有“饿着肚子骂娘”的吗有抢劫、杀人、强奸、贪污受贿等犯罪问题吗有社会动乱、治安恶化情况吗非但没有,社会还十分安定。在这方面人们至今回顾起来还有一种怀念之情。这在今天的人们看来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其实事情并不奇怪,这正反映了“三年困难”所具有的实质性问题:

第一,当时群众生活虽然很苦,但却没有达到解放前的那种地步。刚刚从旧中国过来的人们都亲自经历过解放前的痛苦生活;那时穷人们挨饿受冻、逃荒要饭、卖儿鬻女。饿死人等是一种经常和普遍的现象,老百姓的生命从来是鸡狗不如;只有共产党来了才真正把贫穷百姓当人看。共产党领导人民闹革命、求翻身所带来的好处广大群众在50年代都亲自感受到,新旧社会对比,孰优孰劣,人们心里很清楚。

第二,那时生活虽然艰苦,但好在大家都一样,社会是公平的。“不患寡就患不均”,这虽然并不是一种先进的社会理念,但在某些情况下它确实是保持社会安定、人民团结的最好方式。相反,在一个财富分配不均,有人挥霍有人挨饿,吃的吃、看的看的社会里,人们心理和精神上所受的歧视和伤害决不比肚子的饥饿更容易承受。“大跃进”之后,虽然困难局面造成了,但是人们看到全国各地情况都一样,机关、学校、工厂、农村、各行各业都吃不饱饭,都同样在千方百计地渡荒、找饭吃,绝没有任何人有什么特殊,更无任何人囤积居奇。当时包括中南海的国家领导人都对吃粮和生活用品限量供给,他们也同样节衣缩食,过苦日子。就是最高统帅毛泽东也曾在一段时期不吃肉,同全国人民一块承受饥饿,甚至也因营养缺乏而导致浮肿。这样,老百姓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人们生活上虽然苦,但心理上是平衡的。历史说明,中国的老百姓既是善良的、能忍耐的,但也是具有反抗精神的。处于当时的困难中,假设共产党不与人民同甘共苦,假设社会上有少数人奢侈挥霍,那么老百姓能够容忍吗社会能安定吗不会的。

第三,人们清楚地看到:“大跃进”失误完全是在以加快社会主义建设为目标的群众运动中、在全党上下探索如何建设劳动人民新的生活方式中出现的,它丝毫不带有任何权力争斗和谋私的成份。“大跃进”的失误过程是那样直接、公开、简单而又真实地袒露在广大群众面前,因而它在很大程度上被大多数群众所理解。“公生明、廉生威”,当时经济形势虽然恶化,但全党全民的精神支柱并不虚弱,人们对共产党一心为公的观念没有动摇。人们相信困难是暂时的,形势会很快好起来。

在这里,我们看到右派精英们与广大人民群众看问题的立场和方法是多么的不同。在他们看来,共产党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就必须立即使生活富裕起来,再不能有贫困和饥饿。他们根本不承认经济发展和生活改善必须有一个艰苦创业过程,尤其是像中国这样一个高度贫穷落后、历史包袱沉重的国家,如果没有一系列社会改造和改革运动,吃饭问题是根本不能解决的。即使在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的变革完成之后,其生产力发展、生产条件的改善也要有一个历史的阶段。看与中国国情类似的一些国家吧,例如印度,到1976年人均粮食才有232公斤,人均寿命只有51岁,大大低于同期的中国,并且至今仍有3亿人口没有足够的食物,2004年孟买一个城市就有一万名儿童饿死。比较起来中国是成功的,完全称得上是世界发展中国家的榜样。

右派们是一批四体不勤、脱离实际,只会坐享其成的人,他们一贯攻击“社会主义糟得很”、生活赶不上西方国家,但却不讲历史条件,不懂得好生活必须从艰苦奋斗中得来,而只想自己早早发财致富。他们关心饿死人的问题是假,梦想恢复那人剥削人的私有制社会是真。两种历史观、两种政治心态的对立是多么地显明啊!

五、六七十年代中国农业发展的奇迹

三年的饥饿使人们清醒地认识到:解决中国六亿多人口的吃饭问题是一个艰巨的过程,最基本的原因在于中国农业生产条件和生产力水平落后。因而必须在加强农业基本建设上下更大功夫,有一个根本的改变。

1、完成了对大江大河的治理,基本上控制了水患,变水害为水利

几千年来农业都是靠天吃饭,洪涝和干旱是威胁农业安全的最大的自然灾害。为此,从50年代初,在毛泽东关于“一定要把淮河修好”、“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等一系列号召下,就开始对一些水患严重的江河进行治理,并结合兴修水利。至60年代,各地治水规模和投入进一步扩大,并逐步产生显著效果。到了70年代就基本上完成了对全国江河、湖泊的治理,并开掘了许多新河道,修筑了大量水利工程,其中包括对海河、淮河、黄河、辽河、长江支流等许多大江大河的治理。不仅消除了大的洪涝灾害,而且建立了许多具有综合利用功能的水利枢纽工程,产生了除弊兴利的巨大效果。例如:

1972年竣工的辽河治理工程,共修筑堤防4500公里,修建水库220座,流域共建电力排灌站920处,可灌溉农田1100多万亩。

1969年竣工的江都水利枢纽工程,由三座大型抽水机站、五座中型节制水闸、三座船闸和疏竣河道等十多项工程组成,它把长江、淮南、大运河和里下河联结起来,利用这些河流的不同水位,通过自流和机动引水相结合进行排涝和抗旱,可灌溉农田250多万亩。

对黄河下游的治理,共修建和加固堤防3000多公里,沿岸建成涵闸60多座、引水虹吸等灌溉工程80多处,灌溉面积800多万亩,由此变害为利。

在水利建设中,止于1977年全国各地共开掘、兴建人工河道近百条,建水库七万多座。例如,令人震惊的河南林县红旗渠,被称为“人造天河”,1969年全部建成,总干渠长104里,灌溉面积扩大了60万亩。湖北省汉北河也是一条人工河,1970年竣工,全长110多公里,建成后扩大灌溉面积100多万亩,等等。

这些工程大多都是在六、七十年代实施和完成的,历时不过十多年。如此艰巨豪迈的工程、如此宏伟的业绩,在历史上什么时期曾经出现过古今中外孰能与之相比这样的人类奇迹只有在毛泽东时代才能创造出来!

2、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治山改土,全面整修农田,使大部分农田实现灌浇

大寨是中国北方农村的一个缩影。大寨的贫穷可用过去的一个民谣加以说明:“打长工,没铺盖,卖儿女,当乞丐,有女不嫁穷大寨”。解放后的贫穷主要是由其恶劣的自然环境决定的。全村七百多亩土地分布在“七沟八梁一面坡”上,七零八散、高低不平共4800多块。土地十年九旱,一下大雨就涝,亩产只有七、八十斤。但是大寨人的骨头是硬的,他们不向贫穷低头,而是认准了向穷山恶水开战、治山改土的一条道。在60年代初的困难时期,硬是靠人力打石筑坝、填土造田,在山坡上造成了新的“大寨田”。这样不仅扩大了地块面积、整平了土地,而且能够保持水土,旱涝保收,亩产在当时就翻了两番,基本上摆脱了贫困。看那长城般的石坝、天梯式的农田,谁能相信它完全是靠全村五、六十个劳力手凿肩抬式劳动方式建成的他们打出和搬运的石方如果垒起1米高2米宽的大坝,能够从大寨铺到北京一个来回!

大寨的经验引起党中央的高度重视。在毛泽东的倡导下党中央于1964年作出了“农业学大寨”的决议。“农业学大寨运动”,其主要内容是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精神,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按照水利化、机械化要求,对土地进行升级改造。

在各地人民公社的统一领导和规划下,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治山改土、修“大寨田”、大打农业翻身仗的群众运动。

过来的人们都知道:过去农村的土地大多是脊薄荒凉的,不要说山区丘陵地区,就是平原也是坡洼起伏、高低不平;绝大部分不能水浇,正常雨量下高处旱、洼地涝,好年景产量不过二百斤。很多地区盐碱现象严重,土地一片白茫茫,草木不生。这种状况正是在六、七年代“农业学大寨运动”中根本改变的。

有人诅咒那个时代生活艰苦、劳动报酬低,有人诅咒那时“一大二公”、“不自由”。但是如果没有那个时代人们的艰苦奉献、创业拼搏,能有后来及至今天农业的大翻身吗那一代人所创造的价值及其惠及子孙后代的功绩有谁能与之相比他们谱写了中国农业发展史上最可歌可泣的事迹;正是那时,为实现农业产量大幅度增长和人民生活富裕做出了最具有决定性的事情,铺就了最坚实的路基。

3、大力发展支农工业和电业,为实现水利化、机械化、化肥化、电气化提供了充分条件

贯彻党中央“调整”方针,在60年代中期以后,中国工业开始迅速发展,包括困难时期下放的一些项目也重新恢复和发展起来。这对农业生产力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持。

70年代农机制造业发展很快。1976年又一新的大型拖拉机制造厂—山东拖拉机厂建成。到1979年,全国有拖拉机56万台,手扶拖拉机140万台;全国大部分公社都有了拖拉机,有相当多的大队有手扶拖拉机。柴油机、播种机、粉碎机等一些农业机械也逐渐投入使用。农业机械总动力1978年比1962年增加了14.5倍。在“大跃进”和困难时期那种人拉犁子、用锨翻地的现象这时就逐渐消失了。

六、七十年代中国电力发展很快。全国一些大型发电站如:刘家峡水电站、丹江口水电站、龚咀水电站、黄龙滩水电站、碧口水电站、八盘峡水电站、唐山陟河发电厂、山东莱芜发电厂等都是这时期建立的。同时各地都兴建了许多中小型发电站。从1966年至1976年仅全国农村就新建了中小型电站56000多座。到1978年,全国农村90%的公社、60%以上的生产大队通了电,农业用电比1965年增长了470%,机电排灌动力达到6500万马力,机电排灌面积增长了4倍以上。

由于农田基本建设和支农工业的发展,到70年代末,农业发展日益朝水利化、机械化和电气化驰进。1978年全国灌溉面积达八亿亩,与1965年相比增长了60%。农业达到每人有一亩以上稳产高产田。农业生产条件发生重大变化。

4、大力发展农业科学技术

中国早在1957年就成立了“中国农业科学院”,制订了农业科学研究的规划和任务。进人60年代,有关科研部门培养的小麦、水稻新品种以及杂交玉米、高粱等就开始在生产中推广。这些新品种还不断更新换代,使农业产量逐渐提高。我国著名水稻专家袁隆平研究杂交水稻从60年代就开始了,70年代其成果就开始推广,新品种使水稻产量提高了20%,亩产达千斤以上。在防止病虫害方面,1968年我国有关科研部门就解决了马铃薯退化等问题,尤其是消灭了数千年来危害中国农业安全的蝗灾,取得了重大成果。从70年代初,科研部门就把放射性同位素与射线新技术应用于农作物育种,培养成水稻、小麦、棉花、玉米、谷子、大豆、油菜等几十个新品种,不仅使农作物产量提高、生长期缩短,而且具有抗病虫害等特点。从这时起,中国在改良品种、消除病虫害等方面的成就逐渐领先世界,对东南亚以及全世界农业发展产生很大影响。正是这些新的科技成果的推广成为中国农业产量大幅度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

六、六七十年代人民生活的显著变化

事实是,在党中央“调整”方针指导下,国民经济在“三年困难”之后很快恢复发展起来,城乡居民吃不饱饭、挨饿的状况就逐渐消失。到1965年,全国粮食产量达到19452万吨,比1960年增加了5000多万吨,接近了1957年的历史最高水平。其他农产品如棉花、油菜、甘蔗、考烟等产量都有大幅度增长,大大超过了1957年。其中棉花总产量达4195万担,比1957年增长了22%;猪肉、羊肉、蔬菜等副食供应增长30%以上。1965年社会商品零售总额达657亿元,比1957年增长28%。当时市场供应显著改善,城乡生活大大好转,这在中国历史上被公认为是经济、生活较好的一个时期。难道有谁记得那时候生活仍处于饥荒挨饿之中吗

此后不久,即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直到1977年10月以粉碎“四人帮”为标志被宣布结束。那么在“文革”10多年间,人民生活水平究竟是下降了还是继续提高了呢

其实,事情很简单,任何人都可以拿“文革”结束后的1978年与“文革”前的1965年相比,生活状况究竟是好起来了还是更差了这个问题对每一个正直的人来说都是显而易见的。

根据国家统计部门公布的数字,1979年粮食总产量达6642.3亿斤,比1965年的3890.5亿斤增长71%,全国人均占有粮食684斤,超过了历史上最高水平。

诚然,从统计数字来看,“文革”时期城乡居民的货币收入并不高,增幅也不大,但实际情况却不是统计数字所能完全说明的。这里有三个问题必须看到:

第一,当时实行的是计划供应制度,城乡对职工、社员的分配含有很大实物供给的成份,有许多项目是不计价的,或者计价很低,而且公共福利、救济的成份很大。因此说用货币价值表现的增长数字远远不能反映出当时的真实情况。例如:很多单位对职工的住房、水电是不收费的,或者收费很低;农村生产队分给社员的蔬菜、果瓜、秧苗、柴草等往往就是按“堆”估,每堆就只算1角钱,有的不计价、不进入决算。就是当时的粮、棉、油等基本生活用品也是计划供给,价格很低,远远不能反映其真实的价值。

第二,农村社员的收入过去的统计数字只反映的是从生产队集体分配的部分,而对社员自留地和家庭副业的收入是不计在内的,而这部分在社员家庭收入中的比重并不是很小,一般要占在30%—40%之间。

第三,对于城镇居民的生活水平只从职工人均工资多少也是不能完全说明的,还必须考虑其就业多少以及公共福利和救济等多种因素。

因此,从全面综合情况看,六、七十年代城乡居民实际生活水平及其提高速度要大大超过统计结果。这里仅从以下几点说明:

1、就业人数大量增加

“文革”期间虽然职工十年没有增加工资,但那时国家采取广泛就业的方针。由于当时全国工业、交通等事业发展很快,新建企业很多,因而增加的新职工特别多。1966年到1977年全民。集体所有制企业职工共新增3915万人(有一半左右是从农民中招收)。到1978年,仅“三线”地区,职工人数就由1965年的325.65万增加到1129.5万,是原来的3.47倍。全国职工人数则达到近1亿人(9967万人,其中包括全民和集体分别是7693万、2274万),比1966年增长70%。“文革”前入校的大中专生(“老五届”)一百多万人在1968年后全部分配,还有全部退伍军人、部分城市青年等都安排了工作。1977—1979年全国就安置就业人口达750万人。这种就业速度大大超过了八、九十年代的改革开放时期。由于就业人数大量增加,这就意味着有大量的家庭收入增加了。“文革”刚结束,1977年10月即给全国60%多的职工增加了工资,成为建国以来增加工资总额和人数最多的一次。这难道不是六、七十年代所积累的财富吗

2、食品供应逐渐丰富

在“文革”时期,非农业人口的主要生活品,如面粉、肉、油、糖等虽然凭票供应,但是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基本上过得去,有少量不足的部分可以到自由市场上去购买。自由市场上的商品比国家供应的价格虽然贵一些,例如,小麦、大米每斤在二、三角之间,肉每斤在1元左右,鸡蛋每斤在五、六角之间,这对普通家庭来说都能买得起。到了70年代后期,由于全国农产品和畜牧、水产品产量逐渐增加,城乡粮食和副食品供应也逐渐丰富,市民已明显感到生活有宽余。大多数家庭都有些积蓄的粮票和粮本购粮计划,户存上千斤的不在少数。有人每讲计划经济时期就是“吃不饱饭”,其实那只是“三年困难”时期的情况,而决不符合整个六、七十年的生活实际。

当然,从某些城市下乡知青的体验中,农村生活始终是艰苦,这说明城市生活比农村好得多。在当时农村,有些农民吃的是黑窝窝头,喝的是瓜菜粥,就的是腌菜,而很少情况下吃炒菜和肉,然而他们不知道这已经是解放前中农的生活水平了。在旧社会就是一般地主,也不会常年吃上白馍和肉菜。

3、服装和家庭用品的变化

70年代后期,居民棉布的计划供应量人均增至20多尺,家庭中大人、儿童均起来,应该说数量基本够用。由于当时国家引进了一批化纤设备以及轻纺工业的发展,各类人造棉、涤纶之类的棉布、针织品、服装产量增长很快,而且不凭票供应,放开购买。这就使城乡人民的穿衣问题基本解决。其他产品,如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等轻工业产品也迅速发展,其中既有凭票供应的,又有高价的,城乡居民实际拥有的数量都比1966年前大大增多。

4、社会保障和社会救济制度广泛实施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经济和财政收入大幅度增长,但是城乡居民有病看不起、孩子没钱上学的现象反而增加了,有些家庭因此而负债累累。有些地区出现了农民靠卖血维持开支的现象。在议论这个问题时,人们不得不承认70年代中国在解决贫困问题上的宝贵经验。

那时国家实行的是真正的义务教育,各类学校的学杂费、书费低得无法想象。中小学的费用全部加起来每学期不过2.5元。大中学生在校住宿、吃饭,每月只需6—8元钱。其中家庭有困难的,学校还发助学金、减免学杂费等。很少有孩子不能上学的。

当时在职职工全部是公费医疗,看病吃药、住院费没有哪个单位是不能报销的。甚至连子女看病都能报销。在校学生看病、住院都由学校承担。为了解决广大农民的治病问题,党中央提出把卫生医疗的重点放在农村,大力推进合作医疗制度。1969年在全国范围内实行药品全面大降价,一次降价幅度就达37%。那时社员看病花钱很少,一般小病就是花几角钱。到1978年,全国有五万多个人民公社建立了卫生院,有82%的生产大队建立了合作医疗站,初步形成了从县、公社到大队的三级医疗卫生制度。为了加强农村医疗,大批城市医生下放到农村,大中专毕业生分配都面向农村。各地共培养“赤脚医生”160多万,这大大加强了农村的卫生防疫工作,有许多寄生虫、传染病被消灭。1977年全国人均寿命已达66岁,比1949年提高了31岁。

1970年斯诺曾来中国考察,他说:“这次来,我去看了一些我十年前参观过的公社,这些公社都取得了很大进步。”从中也反映出当时农村的实际变化。

那时期党和政府虽然不让少数人富起来,但对于困难群体和灾区的扶助、救济措施却是非常强有力的。不论发生什么样的困难都能保证人民群众的基本生活。例如像发生唐山大地震那样的特大灾难,几十万受灾人口没有出现一人挨饿、受冻和流离失所的现象。

那个年代在城镇工作的有些老职工,每月工资只有四、五十元,还赡养着包括老人、孩子在内的五、六口人,然而他们却能够维持正常生活并供应孩子上学,直到大学。而在目前城市里,即使月工资200O多元的高薪族,你能养得住这同样多的家庭人口吗

在改革开放之前,人们在讲经济和生活较好的时期时,公认是50年代中期和1965年前后。其实,无论就生产条件改善、生产力发展速度还是农产品产量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等各方面来看,70年代都大大超过历史上任何时期,是农业发展最快、最好的一个时期。这个时期,中国农业从肩挑人抬、人拉犁子、用铣剜地的状况到拖拉机田间跑、电动机、柴油机普遍使用;从土地坑洼不平、旱涝灾害频发、靠天吃饭到畦田成片、普遍用水灌溉、每人一亩稳产高产田;从饥荒、挨饿到大多数人达到温饱,初步建成一个人人有工作、有饭吃、没有失业的中国,这完全是上了一个历史大台阶。这是中国农业发展史上走过的一段最艰巨豪迈的路程。这个时期人民生活虽然没有达到小康,更无人富裕,但那一代人却为实现这一目标做出了最具有决定意义的事情,他们的历史奉献无以能与之相比!

七、解决吃饭问题无有穷期

解决吃饭问题是一个历史的、发展的概念,各个时期具有不同的标准和要求。相对于旧中国来说,农民拥有自己的土地,建立起公平的分配制度,消灭剥削和两极分化,生产条件根本改变,消除靠天吃饭的现象,使大多数人摆脱贫困和饥饿,这就算历史地解决了吃饭问题。从这个标准来看,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就基本上达到了。然而,解决吃饭问题,并不意味着没有极少数挨饿的人。即使象美国这样发达的国家,国内都还有占总人口10%以上的贫困和无家可归的人口;解决吃饭问题也不意味着是一劳永逸的。由于时代不同了,情况不断变化,人们的生活要求不断提高,新的问题和矛盾总是不断产生,因而吃饭问题必须不断努力、不断解决,它始终是社会发展中的一个永恒课题。

人们知道,在改革开放的80年代初期,中国农业和人民生活曾出现一个显著发展的时期:粮食和农产品连年丰收,广大城乡居民不仅吃饱了饭,而且质量也有所提高,农村开始了以白面细粮为主食的历史,城市则取消了长期实行的粮食限量供应政策,绝大多数人解决了温饱问题。这是一个历史的进步。

其实80年代初的农村改革主要是两件事:一是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二是提高粮食等农产品收购价格,逐步放开粮价。1978年12月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主要议程之一是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其中规定,粮食价格从1979年夏季起提高20%,超购部分再加价50%。征购指标在较长时期内稳定在1975年的基础上。其他棉、油、畜等农副产品收购价格也相应提高。同时降低农机、化肥、农用塑料等支农工业产品的价格。这两项政策在当时对调动农民积极性起了很大作用,因而使改革很快在农村看到显著效果。

然而必须看到,80年代初的成果是建立在70年代农业的建设成就基础上的,最根本的在于农业生产条件和生产力发挥的作用。农业基本常识说明:农产品产量增长一是靠水利,二是靠化肥,三是靠种子改良以及其他科学技术的应用,四是靠农业机械和电的使用等,这几个方面正是在七十年代发展起来的。如果没有这些物质基础,即使在管理方式和产品价格上改革,其作用也是有限的,产量也不会大幅度提高。事实上,中国农业产量从改革开放之前的1975—1978年就已经出现了加快增长的趋势,80年代初不过正是这种趋势的继续而已。正如中国革命一样,如果只讲建国时的伟大胜利,而不讲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历次斗争的成就,那样能够说明问题吗又如农业丰收了,如果仅仅看到收获、分配时的成果,而不看开垦、耕耘、栽培时付出的劳动和汗水能行吗有投入才有产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难道能够割断事物发展中的必然联系吗

由于农产品价格完全放开,缺乏计划调控,导致80年代后期全国性通货膨胀,这给城市职工、工业生产造成很大压力,出现了工业不景气,工农、城乡关系恶化的问题,增加了社会不安定因素。1989年动乱的出现与此不无一定关系。由此,改革精英们不得不把眼光主要转向城市和国营企业,开展了以砸破工人铁饭碗、国有企业资产重组、建立市场经济为主要内容的改革。从此,农村改革发展问题实际上被抛到一边。

到90年代中期,城市大开发、产权改革、资产重组、招商引资的浪潮逐渐向农村延伸,农民直接成为开发的侵害对象。由于乱收费、乱集资、乱摊派、乱圈地、吃拿卡要等各种不正之风蔓延,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在这之中农民成为主要受害者。农业产量和农民收入在90年代有多年徘徊不前,增长缓慢。从1984年至2003年近20年间全国粮食产量只增加了2338万吨,即由40732万吨增至43070万吨,年均增长率只有0.3%,增长速度不及“文革”时期的十分之一,2003年全国人均占有粮食比1979年还低。同时,由于贫富差距逐步扩大,农村发生严重两极分化,社会财富和资源向少数人高度集中,大多数人生活状况多年中停滞不前;又由于教育、卫生等公益事业实行“产业化”,收费高昂,有半数左右农民看不起病,有许多孩子上不起学,这导致很多城乡居民重新返贫。按照国家规定的贫困人口的标准,人均年收入是865元,这个标准如此之低,实际上连维持人的生存条件也远远不够。在目前的物价和开支水平下,即使人均年收入2000无恐怕也难以达到温饱。这说明吃饭问题在新的形势下仍是中国上亿居民的一个严重问题。

在新世纪新形势下,面对新的情况和问题,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持“三个代表”的指导思想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提出了新的科学发展观,把解决“三农问题”提到重要日程,采取一系列措施大力加强农业,特别注重减轻农民负担,保障农民权益,重点改善低收入群体生活等,现在已逐渐收到明显成效。中国人民的吃饭问题正在向新水平、新的历史阶段发展。

(《环球视野》摘自《公正地对待历史》群众论坛出版)

「支持乌有之乡!」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

THE END
1.新中国科技发展史第三篇科教兴国科技发展史科普学苑20世纪90年代,科学家发明了两系法杂交水稻,利用光温敏不育系水稻为基本材料培育的这种水稻在夏季,长日照、高温下,表现为雄性不育,这时所有正常品种都能与其生育,生产杂交种子,这个种子就是两系杂交水稻的种子。 9、人类基因组计划 1999年9月,中国加入人类基因组计划,是参与这一研究计划的唯一发展中国家。 http://www.admin.gspst.com/kpxy/kjfzs/content_116065
2.中国杂交水稻发展史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成功研发和推广杂交水稻的国家,随着杂交水稻的应用推广,使单位面积产量得到提高并减少用种量,那中国杂交水稻发展史是怎样的? 最佳答案: 杂交水稻的历史时期是1973年。1964年,袁隆平率先在我国开展杂交水稻研究,1973年以他为首的科技攻关组完成了三系配套并成功培育杂交水稻,实现了杂交水稻的历史性突https://m.tuliu.com/jxwd/detail-29823.html
3.《中国杂交水稻发展简史》最新章节袁隆平著版权信息免费 上篇 国内杂交水稻发展 免费 第1章 三系法杂交水稻的发展 免费 第1节 中国杂交水稻研究的开端 免费 第2节 三系配套的基本原理 免费 第3节 籼稻三系不育系的选育 免费 第4节 籼稻三系恢复系的创制 免费 第5节 杂交粳稻育种 免费 第6节 三系法杂交水稻繁殖制种与栽培技术 免费 第2章 两系法杂交水https://m.zhangyue.com/chapter/12538436
4.稻史中国的文明发展史很大程度上就是水稻的扩增史“可以说,几千年来中国人口增殖史以及文明发展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水稻扩张及增殖的历史。” 文/惠富平 我们知道,古文明的基础是特定自然条件下的农业经济,所以有人按照作物种植情况,将世界古文明分为“埃及、巴比伦和印度的小麦文明”、“中国的粟作文明”和“美洲的玉米文明”等。不过,这些粮食作物支撑的都是旱作http://www.360doc.com/content/17/0906/21/7442640_685094632.shtml
5.中国杂交水稻发展之路中国杂交水稻发展之路 书生襟抱本无垠 1964年,袁隆平在水稻中发现天然雄性不育株,并在国内首次发表了《水稻的雄性不育性》的论文,开创了我国籼型杂交稻的研究。 经历了6年的探索,袁隆平提出了利用“远缘的野生稻与栽培稻杂交”的新设想。在该设想的指导下,他和助手于1970年11月在海南发现花粉败育的野生稻(简称http://www.hprc.org.cn/gsgl/gsys/201012/t20101231_4000817.html
6.党史学习教育专栏中国共产党的丰功伟业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和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找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实现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实现了国家富强、人民幸福,实现了经济快速发展、社会长期稳定,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创造了中华民族发展史上、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史上、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的“中国奇迹”。 http://www.zzszfw.com/dw/jyzd/202108/t20210804_1255997.html
7.特区40年轮丨1995:打开通道,一批重大基础设施积蓄发展势能随着基础产业和基础设施建设的持续加快,“八五”时期,汕头全市国民经济得到快速发展,综合实力跃上新台阶,进入中国城市综合实力五十强行列,主要经济指标全面增长,成为汕头经济发展史上增长最快的时期。 1995年,汕头全市国内生产总值为261.78元,是1990年的2.6倍,人均国内生产总值6573元,是1990年的2.4倍。“八五”期间汕头http://pc.nfapp.southcn.com/87/3953338.html
8.嘉院荣耀时刻·2021年度大事2021年是党和国家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是嘉兴学院教育事业发展史上值得铭记的一年。学校在上级领导的亲切关怀下,在嘉兴市委市政府的全力支持下,在广大校友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下,在全校师生员工的共同努力下,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自觉传承弘扬伟大建党精神和红船精神,坚定不移做“两个确https://xcb.zjxu.edu.cn/info/1022/1575.htm
9.第七单元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与新民主主义革命兴起啟 ([﨎盛%姢hQ%R -{眢Z摅=?傧g颷[ ;隴|"隟fVVON蟺劅壚LUT~墝垖垖埣捶軣z友令鍗[{ 羻返截檒_摒7捍W尪 b恪 <鷖i縓幖褶h (枟7帠; ,袪F 鍗霌馄醠拒鹌硟eq@_輼l/ .o '恽峡艏闪d9M麐駂Z\縤5创 3涳彇 bY寳撡佉 噞硟怛连  蓴~j殝存鰱嗣~褓I跛燁 https://zujuan.xkw.com/thematiclist/17pt2822ct7941n2058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