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如何才能写好一篇小说语言特征,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资料和文献,欢迎阅读由公务员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鉴。
关键词:汪曾祺;语言观;美学特征
作者简介:卢军(1970-),女,山东莱芜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后,聊城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H021[文献标识码]:A
汪曾祺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时就在小说文体上进行了多方面的深入探索。汪曾祺的这种探索最集中地体现在小说语言上。汪曾祺非常重视小说语言,曾直接地说:“写小说就是写语言。”[1]具体来说,汪曾祺的小说语言实践追求如下美学特征:
1.小说语言首先应当是真实准确的
“准确”是汪曾祺推崇的语言观,“语言的目的是使人一看就明白,一听就记住。语言的唯一标准,是准确”[2]。小说语言中,俗人说俗语即是大雅。汪曾祺小说中的对话语言大都较短,既注意到人物的个性特点,又关顾到全篇气氛。《羊舍一夕》写山里来的放羊姓看到温室里的黄瓜西红柿,“西红柿那样红,黄瓜那样绿,好像上了颜色一样”。汪曾祺认为,如果稍微华丽一点,就不是这个放羊娃的感受了。而在《徒》里,汪曾祺又有意用了一些文言的句子,如“呜呼,先生之泽远矣”,“墓草萋萋,落照昏黄,歌声犹在,斯人邈矣”。因为写的是一个旧社会的国文教员。“写《受戒》、《大淖记事》就不能用这样的语言”,《受戒》中写明海时,有这样一句:“村里都夸他字写得好,很黑。”农民眼里的字好,用“很黑”二字就很传神,倘用工整、匀称、雄健之类,则脱离了语境的文化限制,就不是村里人夸他了。在汪曾祺眼里,语言中没有天然的“好词”或“坏词”,常用的、通俗的、不见特色的“俗词”、“俗字”,在恰当的上下文语境匹配下,照样能平字见奇、朴字见色,甚至大俗大雅,寻常词语显出极不寻常的生命力。
2.小说语言是有暗示性的,是模糊的
小说语言的暗示性和模糊性主要源于中国古典文论对汪曾祺的影响。《文心雕龙隐秀》:“隐也者,文外之重旨者也;秀也者,篇中之独拔者也。隐以复义为工,秀以卓绝为巧……”,梅尧臣阐发为“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3]。小说语言富有暗示性自然就使其能指产生了多种理解的可能性,具有了模糊性。这种暗示性集中体现在汪曾祺小说诠释结尾方面。比如《异秉》,前部分只叙写卖卤味的王二的“发达”,药铺学徒陈相公的辛苦和忍气吞声。结尾写大家听到王二“大小解分清”的异秉后,陈相公不见了,“原来陈相公在厕所里。这是陶先生发现的。他一头走进厕所发现陈相公已经蹲在那里。本来这时候都不是他俩解大手的时候。”“卒章显其志”,原来,他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到“大小解分清”,他渴望王二那样的生活,竟把希望寄托在这样微不足道的可笑的生理特征上。还有《八千岁》结尾:“是晚茶的时候,儿子给他拿了两个草炉烧饼来,八千岁把烧饼往账桌上一拍,大声说:‘给我叫一碗三鲜面!’”八千岁省俭一世,吃了数不清的草炉烧饼,省下的钱却变成了八舅太爷的满汉全席。因此,他大声地叫一碗三鲜面,实有万般滋味在里面。
3.小说语言应当气韵生动,有音乐性
4、小说语言是诗化的,具有超越性,“言有尽而意无穷”
为表现一种神思妙悟,文学语言有时可以突破一般语法规则的约束,灵活多变,不拘一格。俄国形式主义学说认为,诗的语言是对日常语言有目的、有组织的破坏和变形,汪曾祺称之为“诉诸直觉,忠于生活”。汪曾祺认为,“所谓诗化小说的语言即不同于传统小说的纯散文的语言。这类语言,句与句之间的跨度较大,往往超载了逻辑,超越了合乎一般语法的句式(比如动宾结构)”[5]。比如《故人往事收字纸的老人》中“老白粗茶淡饭,怡然自得。化纸之后,关门独坐。门外长流水,日长如小年”,他说,这段话语“如果逻辑紧严,合乎语法的散文写,也是可以的,但不易产生如此恬淡的意境”。汪曾祺小说语言中一个最明显的特征是名词性词语和短小的非主谓句的运用。这种运用结构简单,形式短小,表意简洁明快,在特定的语境中,另成一种格局和气象,形成了中国画中的“留白”,很有些像戏剧剧本中的背景语言,耐人品味。
5.语言的文化性
关键词:赵树理;小说语言;修辞美
读赵树理的作品使人感到他的语言是真正从群众中来的,而不是加工、洗炼的,那么平易自然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痕迹。从而形成了它不以华丽炫耀,不以深奥吓人,于通俗中见精炼,于朴素中见隽永,于自然中见幽默等独特的语言美。造成这种语言美的原因是因为赵树理小说中善于运用多种修辞手法,体现了他驾驭人民大众口语的高度技巧。
1.赵树理小说语言修辞材料美
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外壳,由于有了语音,语言才有了交际的功能,赵树理小说语言富有高低升降、抑扬顿挫,有一定的节奏感。尤其是《李有才板话》采用快板的形式,引用了十二首快板,使语言形成一种特殊的韵律美。
2.赵树理小说语言修辞方法美
赵树理小说中运用的修辞很多。本文重点从比喻的运用来说明语言的修辞美。首先是喻体都是群众生活中的所熟悉的东西,如:"驴粪""破蒲扇"一类比喻都很形象。其次是比喻新颖具有独创性。他的比喻与众不同,他主张比喻应该有自己的个性,更加体现小说语言的修辞美。
除了比喻,赵树理还善于用借代,他把借代妙用在人物外号上。赵树理作品中的绰号有两个特点:一是量多,二是样多。他善于捕捉人物外表或内在的某些特征,用准确的外号表现出人物的个性,如"尖嘴猴","塌眼窝","鸭脖子","小飞蛾","能不够","糊涂涂","三仙姑","二诸葛",等等,均能引起读者联想,增强人物的形象感。也有的外号从字面上看,看不出多大的形象性,但往往包含着生动有趣的来历,知道它的来历,再看这个外号,常常会使读者发出会心的微笑。
3.赵树理小说语言修辞手法朴实的美
4.赵树理小说语言修辞人物个性化的美
形式学派认为,疏远是文学的本质。
特里·伊格尔顿在他的著作《文学原理论》中讲到“文学语言不同于其他表达形式的地方就在于,它以各种方式使普通语言‘变形’,……使语言变得疏远”,“语言所表述的这个世界因此而焕然一新”。使语言变得疏远的途径是强化诗化的语言和浓缩普通语言,是读者对文字产生疏远感、陌生感,从而萌生新意,更好的理解描述客体,更全面、深刻地把握作家和人物的心理体验。
活跃在港台的一些语言独具风格的女作家,尽管是文风各不相同,如张爱玲的苍凉魅艳,钟晓阳的古意洇然,黄碧云的凄迷旷静,施叔青的诡魔沉厚,亦舒的泼辣怅惘,苏伟贞的明净超拔,朱天文的温厚宽怡。但她们笔下都有一个疏远的语言世界,一样的“寂寞、无奈、绝望的情绪”,隔开读者,抚去红尘,用独特的叙述语言与这个世界交流。
一般说来,小说语言分为人物语言和叙述语言,两者的分立与依存的关系,构成了小说语言的总体风貌。港台女作家在创作过程中行程了以叙述语言为主、人物语言为辅的语言情势,她们大多以“局外人”的身份喃喃轻诉,依仗着纯文学的文字功底和俗文学的流丽构架,刻意强化叙述语言的质地,使语言更趋书面化、诗化,同时也不断拓展叙述语言的功能,并用一种真正女性化的感觉和情绪,形成一个别有洞天的语言世界。
一
首先从强化叙述语言的质地来谈。她们主要通过对修辞手段的运用、拓展和创新,宛如使用一种化妆术,是普通语言变形,形成诗化的语言风格,产生主客体间疏远隔膜的感觉、从而令旧貌换新颜。
有“小张爱玲”之称的香港文坛才女钟晓阳,文笔老道,并有很显见的质感和节奏感,是一种精致的复古加上一层现代的包装。用词的讲究与精当是港台女作家诗化语言形成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她们雕琢叙述语言的主要手段。女作家们往往按写新诗的笔调来选用形容词,与中心词的搭配关系往往令人读之耳目一新。象张爱玲的《多少恨》中的一句话“滟滟的笑不停的从眼睛里满出来,必须狭窄了眼睛去含住它”。未来主义画派的主要画家卡拉曾提倡“有乐音、嘈杂声、嗅觉和色彩的文字,叙述语言的质地得意很好的刻化、凸现。”
二
她们使用比喻的第一个特点便是创新意,做到“无比喻不创新,无新意不比喻”。用史湘云评点诗词的话讲“新鲜,不落窠臼”。所谓的比喻的新鲜性,“就是指本体、喻体关系的新鲜”,(见张弓的《现代汉语修辞学》),选择打破惯性思维的喻体,不落俗套地处理好本喻体关系,获得一个鲜灵生动的语言世界。比喻的新鲜性的又一特征是往往采用诗、书、画、戏甚至数字作喻体,突出所比之物的性质和特征,增添词句的色彩和形象性,使语言的文学性更加浓厚,同时表现出作家的很高的艺术修养。
运用比喻的第二个特点是笔带《春秋》笔法,褒贬得当,爱憎分明。《红楼梦》中宝钗曾说黛玉善于用《春秋》笔法(第四十二回)。然而在我看来,女作家最擅长运用的艺术技巧,还是“联觉”。联觉又称“通感”,即把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感官的感觉和知觉联结在一起,通过这种“隐喻性的转化形式”使得普通语言变形,疏离小说语言与普通语言的距离,强化小说语言的文学性,更好地表达出创作主体与描写对象的心理体验。
三
浅述了女作家们种种强化叙述语言质地的方法手段之后,再来看看她们对叙述语言功能的拓展。首先是对叙述语言的浓缩,是文字简括精炼,且语意集中、鲜明,了然于心,同时加强了语言的陈述功能。亦舒是这方面的高手。她学自古龙创造的三段式文字,一字、一词、一句都可以切分为一行,用字尽力浓缩到最简,形成一种灵利、快捷、富有节奏感的文字风格,是新闻记者的笔加上电报员的发递格式,两者出色的统一。
一、辞格的选择
李建树作品所用到的辞格十分丰富,主要有比喻、夸张、降格、叠字、借代、仿拟、引用等等。这些修辞格的运用,使得小说语言亲切质朴,风趣轻快,更具感染力和表现力。
(一)比喻
比喻,也作“譬喻”“打比方”。李建树作品中的比喻辞格用得很多,在喻体的选择上,多选用平常生活中的事物。小说中最常见的喻体是儿童熟悉的富有生活气息的平常之物,如“电车、黑披风、酒瓶底和麻秆”等。通过比喻的运用,化抽象为具体,变深奥为浅显。例如:
(1)笑声中,原先心中的壁垒都土崩瓦解了,达达从未感到这么舒心过。(《李建树儿童文学作品选》)
(2)女生很奇怪的,在小学时看起来一个个都像是黄毛丫头,说话声音尖尖的,人也像是没长开,僵果一样。(《校园明星孙天达》)
(3)如果说黄和熵是肢体发达头脑简单,那么这位洪天齐可是恰恰相反,人瘦得像根麻秆,可小脑瓜里有的是主意。(《校园明星孙天达》)
以上三例分别用“壁垒、僵果和麻秆”作为喻体来形容“隔阂、女生和洪天齐”,富有生活气息,以平常熟悉事物将本体形象化。例(1)将赵金珍与继母关系的紧张比作达达心中的壁垒,生动地描绘孙天达为缓解两人间的隔阂所作的努力和成功后的欢喜。例(2)将“女生”比作“僵果”,体现了主人公对女生的戏谑之感,也表现出孙天达对林爱娜的复杂心情。同样,以“麻秆”来形容洪天齐,将其“身体瘦弱,脑袋机灵”的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二)夸张
夸张,也叫“夸饰”,即运用形象化的语言把事物的本质特征夸大或缩小,以取得强烈的表达效果。通过夸张的运用,大大增强了语言的趣味,形象也更为生动。例如:
(5)但蔡老师那双做盆景的大手比铁钳子还硬,谁也别想在他的手底上鞋底抹油――溜号。(《李建树儿童文学作品选》)
例(4)对愤怒情绪作夸张描写,情感更为充沛,形象更为生动。例(5)以孩子的视角来写蔡老师强有力的手,夸张式手法增添了作品的幽默感。
(三)降格
降格,就是“大词小用”。李建树的作品常常故意将范围大、程度深的词语用在与所述事物内涵有极大差异的事物上,从而造成语义关系搭配的“陌生化”,形成滑稽失衡之趣。例如:
(7)那位与歌星林忆莲同名的女将甚至连“不采纳孙天达意见的人肯定是‘卖班贼’”这样吓人的帽子都甩了出来。(《校园明星孙天达》)
例(6)“十恶不赦”用作定语,滑稽诙谐,写出赵金珍因母亲的难产离世,对父亲的不理解和“恨意”,也为下文拿户口本改姓作了铺垫。父女间的情感经过这个“大词小用”的语义关系搭配,立即蒙上了孩童般的天真气息,赵金珍对母亲的思念与感情借助这些“陌生化”的成语跃然纸上。例(7)“卖班贼”写出了孩子们的主人翁精神和对集体的归属感、荣誉感,充满了童趣。同时也是由“卖国贼”的仿拟而来,有着双重修辞效果。
(四)叠字
叠字,又称“叠音”。叠字辞格的运用使李建树的小说语言产生了韵律之美,又增强了文字形象的艺术感染力,达到一种极强的审美功效。例如:
(8)他去牵它,它会主动走上来,用头颅蹭蹭他的身体,用舌头舔舔它的手掌。(《蓝军越过防线》)
(9)邮递员每天上午九点来,所以第二节课一下,郑之圣总是急吼吼地往收发室跑。(《蓝军越过防线》)
(10)没关系,你大胆上,我记性臭,但胆子大,可以给你助助威。(《校园明星孙天达》)
例(8)中“蹭蹭”“舔舔”音节更为整齐匀称,在表现牛对小主人依恋之情方面也更为细致贴切。如果只是单音节“蹭”“舔”,则无法传达文字形象的艺术感染力。例(9)中将“吼”叠用收到的效果是多元的,显得夸张又滑稽。在表现郑之圣急切心情的同时,读者仿佛也听到着急奔跑后的喘气声之大,显得形象生动。例(10)“助助威”是黄和熵的话语,相较“助威”,语气变得更为舒缓,既起到强调作用,也更为亲切自然。
(五)借代
借代即“换名”,借代辞格的运用,使小说作品在刻画人物时形象更加突出,特点更为鲜明。因而读来特别亲切,最易赢得读者们的共鸣。例如:
(11)爸爸妈妈离婚后,妈妈为了出国,所以想嫁给一个外国人,所以就拼死也不肯带一个“拖油瓶”。(《蓝军越过防线》)
(12)一听到“催命鬼”的喊声,孙天达哪怕是刚端起饭碗,也会一扔筷子背上书包,哒哒哒地往楼下跑。(《校园明星孙天达》)
(13)喏,你说神经不?楼下四只眼姑娘穿了件什么兔羊毛衫驴羊毛衫的衣裳,她也想要。三十来块呢!(《李建树儿童文学作品选》)
例(11)的“拖油瓶”代指再嫁妇女带到夫家的儿女,表现出“妈妈”嫌弃、厌恶的情感色彩。例(12)“催命鬼”指李小亮,与文中小亮有口吃毛病,说话简洁,及经常找孙天达等行为特点相呼应。例(13)“四只眼”指有视力缺陷的人,因戴上眼镜所以戏称之,也隐含鄙夷的情感色彩。
(六)仿拟
仿拟,也叫“点化”,是模仿前人现成的语句形式,临时造出相似的语句。运用“仿拟”辞格可以使小说具有推陈出新、幽默风趣和新鲜活泼的特点。例如:
(14)败下去又不甘心,于是就在人前人后一遍遍地唱:世人都晓人间好,晚娘面孔忘不了。世人都晓人间好,晚娘面孔忘不了。(《校园明星孙天达》)
(15)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分数之间也。(《蓝军越过防线》)
例(14)仿拟了《红楼梦》中的《好了歌》,反映出男生们因为矛盾不愉快,借歌谣来羞辱对方的行为,也使得洪天齐“小捣蛋”形象更深入人心。例(15)仿拟了欧阳修《醉翁亭记》中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显示了这些少年随着学识的增长,喜欢“引经据典”,也使小说读起来风趣幽默,新鲜有味。
(七)引用
(16)她一天到晚最担心的事就是害怕她爸真会给她姐弟俩找一个晚娘来,谁知天要下雨娘要嫁,不该来的偏要来。(《校园明星孙天达》)
(17)要我说呀,咱们得来个蝎子的尾巴――毒(独)一份,就穿着李宁运动服上台,像参加运动会开幕式似的,多精神!(《校园明星孙天达》)
(18)放学后你跟着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来个跟踪追击,谁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李建树儿童文学作品选》)
引用辞格的运用,使得平常的描述变得形象生动,妙趣横生,起到了言简意赅、画龙点睛的作用。
二、李建树小说语言的特点与修辞
(一)文风的诙谐风趣
作品所用到的辞格形式十分丰富,大量运用比喻、夸张、降格、仿拟、借代等辞格,使得小说语言风趣轻快,增加了作品的生动性、形象性,增强了诙谐风趣的表达效果。例如:
(19)孙天达他爸爸封建思想极为严重,有了女儿还想要儿子,于是就成了“超生游击队”的一个成员。(《校园明星孙天达》)
(20)偏偏班长李玲玲有一副天生的尖嗓子,说话像是铁榔头敲钉子,一记是一记。(《校园明星孙天达》)
(21)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分数之间也。(《蓝军越过防线》)
“超生游击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到处躲藏的情境;而把“尖嗓子说话”比喻成“铁榔头敲钉子”,生动形象,诙谐风趣。多种辞格的兼用,使小说语言变得活泼明快、幽默诙谐。
(二)鲜明的年龄特征
李建树小说中的孩子天真烂漫,洋溢着青春气息,人物的语言极富少年式的明快活泼,多表现为以短句为主,长句适度运用。此外,影视、体育、音乐等流行语元素,夹杂着英语术语共同构建起少年儿童的言语世界。例如:
(22)黄毛丫头赵金珍你听、听着。今日由本司令指、指挥渡江作战(啪!)孙天达他不听你的(啪!)(《快乐大院的故事》)
(23)一看围了十多个人,顿时灵感大发,学着电影上英雄人物的样子:“连……长,我……没……完成任务,”右手摸摸口袋,“替、替我交……上最后一次党……费。”(《蓝军越过防线》)
(24)算啦,套一句周星驰的话:I服了YOU(我服了你)!(《真情少年》)
通过小说中人物的语言可看出少年们的心理特点及对事物的喜好与评判,既爱幻想、表现自我,又充满着机智与自信,折射出人物的各种性格和内心思考。
(三)浓郁的生活气息
通俗浅近,生活气息浓厚的语言更贴近现实。口语化句子和口语词的运用,与民俗、生活相结合,激活了李建树小说浓郁的生活气息。例如:
(25)娘进来说:“立夏,快去吃茶叶蛋、脚骨笋,今天是立夏呢!”(《蓝军越过防线》)
关键词:视觉文化;影像化叙事;思考;
引言
在消费文化语境中,文学作为一种特殊的精神产品,无疑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影响,文学从生产、流通到消费、评价等各个环节都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文学开始逐渐商品化。文学生产的消费目的成为文学文本的重要目的。消费文化作为以“形象”生产为主的文化形式,影像在某种意义上的“霸权”地位已经渗透到了文字生产的各个领域。文学在影视的渗透下潜移默化,在文学观念和叙事手法上出现了缓慢而持续的位移。影像化叙事成为视觉文化下消费时代文学与作家生存和发展的一种策略。
美国著名学者丹尼尔贝尔曾断言:“目前居‘统治’地位的是视觉观念。声音和景象,尤其是后者,组织了美学,统率了观众。在一个大众社会里,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①“当代文化正在变成一种视觉文化,而不是印刷文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②其表现之一就是,以影像为代表的视觉文化正越来越占据优势,对以文学为代表的书写文化构成了强有力的挑战和挤压。小说的叙写也开始向影视文本靠拢,由此产生一种新的小说叙写方式。
一、当代影像化写作趋势与诉求
二、当代小说叙事影像化特点
苏联电影大师普多夫金曾说过电影编剧要有造型的形象思维。“他们所写的每一句话将来都要以某种视觉的、造型的形式出现在银幕上”④,即小说中的抽象语言须以具体可感的画面出现在荧幕上,尽可能地把一切用视觉形象表现出来。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小说创作出现了小说语言追求视觉造型性,“它不限于某一特定的语言系统和叙述方式,可以运用声(音响、旋律、节奏)、色(色相、色度)、形(线条)等多元语言系统的自由交叠来描述形象,从不同的感觉、知觉范围(视、听、味、触觉),引起读者(经过艺术通感的联觉)的视觉效应,而使形象构成获得立体的质感和美感。”⑤这样可以使小说产生更大的包容力,使日益走向弱势和边缘化的小说创作焕发出新的活力和可能性,也使其在视觉文化冲击下获得相应的转变和存在空间,这也是市场经济下作家们有时不得已而为之的原因。
普多夫金曾说过编剧们“他们所写的字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这些描写必须能在外形上表现出来,成为造型的形象”⑥。由此可见,当代作家们的视觉化语言无疑使其小说成为一种视觉化文本,小说进一步向影视剧本靠拢。尤其是这些作家纷纷“触电”,也与其小说语言的这一动作化特点不无关系。如海岩就是为影视而创作的。这就使当下的小说创作剧本化。
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一书中曾指出:“一枚信息炸弹正在我们中间爆炸,这是一枚形象的榴霰弹,像倾盆大雨向我们袭来,急剧地改变着我们每个人内心世界据以感觉和行动的方式……也在改变着我们的心理。”⑦
傅小司接过丢过来的枕头,微微地笑着,可是笑容就这么渐渐地弱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一秒一秒变着幅度,最后变成一张微微忧伤的脸。他把枕头顺势抱在胸前,两只脚缩到椅子上去,抱着膝盖,把下巴放到屈起来的膝盖上,这些动作缓慢地发生,像是自然流畅的剪辑,最后成型,定格为一张望着窗外面无表情的脸。
郭敬明用“渐渐地弱了下去”“一秒一秒地变着幅度”,“抱着膝盖,把下巴放到屈起来的膝盖上”把傅小司陷入往事斑驳的记忆中那种难过沉郁的画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些电影化的小说影像化叙事中,作家们也越来越注重对小说的画面感,这无疑使小说呈现出更强的视觉效果。
三、对当代视觉文化下小说影像化的一点思考
在当今人们的审美追求日益视觉化的年代,文学是要变革才能适应社会的发展、符合人们的审美需求。“穷则变,变则通”这一自然界的生态运动规律,同样规范着文学艺术的生态运动。影像化叙事的出现及发展跟文化的规律有着一定的关系。当这些典型的影像叙事手段被使用到小说写作中时,小说的文体形态便会表现出若干迥异于传统的特色:空间化的场景呈现制约了文学叙事的历时性特征,频繁的场景转换导致叙事流程的割裂、零散,外在的动作表现取代了内在的心理描写,对场面的直观化效果的追求也相应稀释了语言艺术本身具有的思想内蕴,等等。
就小说影像化趋势这一文学现象而言,它对文学产生了正反两种不同的影响。小说的影视改编扩大了小说的影响力,也给作家带了仅靠发表作品所不能企及的名和利,同时电影技巧介入文学创作也的确丰富了小说的创作空间。加之影视艺术的挤压,文学创作本身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对文学的读者而言,当下这个视觉、消费文化越来越发达的时代,电影的影像特征和娱乐本性挤压了文学的生存空间,读者也失去细品的耐心。
在视觉文化影响下的小说影像化叙事中,当代小说的影像化特征,取消了文字文本与外部实在世界之间的外观差异。小说和影视本是两种不同的演绎世界的方式,文字是一个断点,而影视是流畅的图像;文字主要是给予想象的空间,而影视给予的是感官的刺激。当小说和影视的界限开始模糊的时候,小说的艺术魅力会逐渐消失。在收视率的影响下,观众的一些观点和反馈也会影响到作家的创作,从而影响到作家创作的独立性。(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注释
①②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M].赵一凡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89.
③[苏]B·日丹.影片的美学[M.于培才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2.
④[苏]B·普多夫金:《论电影的编剧导演和演员》,何力译,中国电影出版社1980年版,第22页。
⑤⑥[苏]B·普多夫金:《论电影的编剧导演和演员》,何力译,中国电影出版社1980年版,第32页。
关键词:语料库文学作品分析方法
借助语料库进行文学作品的分析是近些年出现的语料库语言学的一个应用。这些分析主要集中在对外国文学作品(尤其是英文文本)的分析上。分析的方法主要是以语料库为依托,进行一些指标的统计。包括形符数、类符数、类符形符比、句子数、平均词长、平均句长、句长标准差、段落数、平均段落长、段落长标准差等。其中形符数指的是文本中词语的个数,与句子数一起反映文本的篇幅;类符数指的是文本中词语的类别数,单独来看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与形符数一起构成的类符形符比(也叫词汇密度)则反映用词的多样性和语体的正式程度。由于不同容量的语料库类符/形符比不具可比性,故一般用标准化类符/形符比来衡量语料库的词汇密度。语体越正式,词汇密度越高;反之,词汇越口语化,密度越低。平均词长是反映用词的常用性程度和文本难易度的一项指标。而平均句长与句长标准差则反映了文本句子的长度,是否比一些简易文本的句子要长。
笔者总结了一下上述观点,概括出使用语料库进行文学作品分析的四个主要的优点和缺点。优点包括迅速便捷;采用量化分析手段增强解释的说服力;提供文学作品分析的新思路和新方法以及提高对文学作品的欣赏水平。不足包括会出现分词和标注错误,需要进行人工校对;语料库分析能力有限;语料库建立费时费力和语料库研究方法复杂。
另外,曹莉敏李海滨(2010)中对《金锁记》一文一些意象词,色彩词,叠音词,象声词以及人物塑造的分析,其实已经脱离了语料库本身,因而笔者认为使用语料库并无多少意义。
笔者认为这是我们在利用语料库进行文学作品辅助分析时需要时刻牢记的一点。语料库可以从大的、较为概括性的方面,通过一些统计数据总结文学作品的一些大致特征。如杨秀珍续娜刘美瑜(2010)可以通过自建语料库与Brown语料库对比分析后得出,《暮光之城》系列小说所用词汇普遍短小,词汇密度较高,口语化特征明显,多采用动词,句子简短,叙事简洁、平实,可读性强,适合青少年阅读。再深入一些可以得出动词中一般过去时的高频使用突出小说神秘感,与吸血鬼和人类相恋的主题不谋而合,增强了小说的趣味性和可读性。但分析也仅限于此,更加细致的分析必须依靠读者自己的体会。笔者还有一点想法,即语料库分析的方法比较适合篇幅较长,或某个作者笔下的一系列的文学作品,这样的数据统计和分析可靠性较高,若对一则短篇小说进行语料库分析似乎就有些多此一举了。
参考文献:
[1]曹莉敏李海滨(2010)基于语料库的《金锁记》语言学分析,《语文学刊》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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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杨建玫(2002)《警察与赞美诗》的语料库检索分析,《四川外语学院学报》第3期。
[8]杨秀珍续娜刘美瑜(2010)基于语料库的《暮光之城》系列小说词汇特点初探,《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期。
《檀香刑》后记当中“火车”“猫腔”等语言的运用是莫言将西方文学艺术与中国民间文化结合的代表,并且很清楚地表达了他是要将火车的声音减弱,将猫腔突显出来。莫言说:“我使用大量韵文与叙事方式的戏剧化是有意的,这样使得叙事效果更加浅显、华丽、夸张。”从他的这句话我们可以看出其对自身语言风格的评价与概括。句式结构的运用也是他的作品独具匠心的体现,不但有简洁明朗的单句,而且有错落有致的复合句,从莫言的个性以及叙事情感方面来观察,可以看出他致力于潜心研究“民间话语”的叙事系统,其中小说的基本构建材料就是习语句式,所包含的整句、插入语、短语与省略句都凸显了民间习语的鲜明特征。
此外,在莫言作品的英汉两种版本中,戏仿也是一种常见的习语结构。所谓戏仿,就是指故意模仿某种经典或者别人的说话方式,但运用到习语中就完全消除了被模仿句意的原本意思甚至成了相反的意思。作为莫言作品中改造习语的方式,戏仿具有相当强的戏剧性,在我国民间说唱艺术中也非常常见。莫言追求一种形神兼备的戏仿,在习语中具有一定隐性含义,丰富的外形衍生中蕴涵着语调、句式、成语和词。比如英译本《欢乐十一章》中的“Thefleaasaprojectileshottothesameshot…Shootatthemouseright”。
摘要:著名美国小说家海明威的许多小说都着重于刻画出了人性的顽强以及尊严。他笔下的许多人物即使在严酷的自然和社会条件下,仍然努力拼搏,十分具有奋斗精神。在他的短篇小说《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中,海明威也塑造了这样一个几乎被寂寞吞噬却依然寻求光明的老人的形象。这篇小说语言平实,但是蕴含着深刻的道理。本文将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对该小说的隐喻内涵做一次浅析。
关键词:海明威;《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认知语言学;隐喻
欧内斯特海明威是美国20世纪最著名的作家之一,是“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人物。他的短篇小说《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这样一位老人:他年老体衰,虽然富有,但是心灵空虚,曾希望借由死亡来逃避孤独感。虽然绝望,他却仍然想保持自己的尊严。故事中的两个侍者,一个年纪轻,埋怨老人并急着回家陪伴妻子;一个年纪稍大,因为有相同的感受而同情老人。在故事结尾,老人离开了小餐馆后,年纪稍大的侍者走进一个小酒吧。在那里,他深深地体会到一种虚无感,也理解了老人的孤独,最后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了那里。
亚里士多德认为隐喻不是概念性的,而仅是词语的修辞性用法,且是非常规性用法,不适合日常言语,仅适合于修辞和诗歌。语言学家莱考夫和约翰逊在他们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却阐述了一个不同于亚氏的观点,他们认为认知语言学的“隐喻”不同于修辞方法中的“隐喻”,它并非单纯用于文学作品的修饰,而是存在于人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他们还提出隐喻是概念化的,系统化的,并不是孤立存在的。
这篇小说中一共出现了11次“light”及其变体,我们可以从这些“light”的用法中总结出下面这个隐喻概念:Brightnessisgood.例子有以下几个:
Withallthosewhoneedalightforthenight.
Itiswelllighted.Thelightisverygoodand…
Thelightisverybrightandpleasant…
Aclean,well-lightedcafewasaverydifferentthing…
以上这些句子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也会经常使用到,似乎很少有人会认为它们含有隐喻意义。但运用根据Lakoff的隐喻理论分析可以看出,这里的“light”并不是一个单纯地指称功能,而是用它来指代“brightness(明亮感)”。这种明亮感被喻为一种实体,可以被人需要,让人愉悦,让小说中小餐馆变得与众不同。
隐喻的系统性让我们可以用一个概念的某方面特点来理解另一个概念,同时它也有凸显与隐藏这一功能。在“BRIGHNESSISGOOD”这一隐喻概念中,凸显的是明亮感的美好,如温暖,舒适,安全等;但光明和阴影是并存的,而阴影通常是给人以阴暗的,冰冷的感觉,并不被认为是美好的。该隐喻凸显了光明的美好,却隐藏了有光明必然有阴影这一特性。小说中用灯光(light)表达“BRIGHTNESSISGOOD”这一隐喻真正想反衬的是老人与老侍者心中空虚阴霾的情感。
同时,文中四次提到“shadow(阴影)”一词,都是描述老人坐在树叶的阴影里默默的饮酒。前面分析到,阴影是光明的对立并存面,是“BRIGHTNESSISGOOD”这一隐喻所隐藏的特性。老人虽富有,但同时也残疾,老无所依,空虚寂寞。小餐馆的明亮的灯光只能为老人提供短暂的庇护,他心中的阴影是无法消除的,一旦走出餐馆,投入到黑暗的夜色中,他便重新回归到空虚寂寞里。这里的“shadow”引发的是另一个隐喻概念,即“DARKNESSISBAD”。它凸显的和隐藏的特性刚好与“BRIGHTNESSISGOOD”相反。这两个隐喻概念形成的强烈对比让人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老人内心的挣扎。
认知语言学的隐喻观认为隐喻普遍存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而“BRIGHTNESSISGOOD”和“DARKNESSISBAD”这两个日常隐喻放在文学作品中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虽然只有寥寥几千字,人物和情节简简单单,但是却揭示了深刻的主题。海明威用电影对白式的语言,塑造了三个不同的人物形象,并通过两种隐喻概念的对比,阐释了小说的主题。当一切变得虚无而没有意义的时候,人们依然要寻找光明,寻找新的心灵慰藉和自尊,有了自尊就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1]海明威.海明威短篇小说集[z].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
[2]毛坚舫.孤寂的心灵自尊的生活――论海明威《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的主题[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0(4).
[3]王寅.认知语言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论文关键词:劳伦斯小说语言特色顺应论语用分析
一引言
二劳伦斯小说的语言环境分析
D·H·劳伦斯是英国20世纪初的著名诗人,更是一位著名的小说家。《儿子与情人》是劳伦斯小说创作中的早期代表作之一。劳伦斯在这部小说中描写了19世纪末英国资本主义工业发展背景下,身处社会底层的矿工阶层的悲剧人生,字里行间隐含着对矿工阶层的同情,对两性关系的探索,对扭曲人性的机械文明的抨击。在劳伦斯所生活的时期,机械文明的触角已遍布英国社会的各个角落,他的家乡诺丁汉山区往昔美丽的自然环境被机械文明破坏殆尽,在机械文明的压抑下,人性日渐萎缩扭曲,人们日渐失去生机活力以及与真正情感生活之间的联系。
《儿子与情人》这部小说以劳伦斯的家乡诺丁汉矿区为背景,以矿工莫瑞尔一家的生活以及莫瑞尔的儿子保罗的成长与病态的恋爱经历为切入点,描述了机械文明对人的异化以及健全两性关系的重要性。莫瑞尔太太出身于体面的家庭并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而她所嫁的丈夫莫瑞尔却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普通矿工,他本来充满活力,但在机械文明的压抑下其人性日渐萎缩扭曲。两性关系的不和谐使得莫瑞尔太太日渐心灰意冷,在长子威廉去世后她将自己所有的爱都放在了保罗身上。畸形的母爱抑制了保罗精神上的健康成长,缺乏信仰的保罗把其母亲作为精神支柱,无法正常健康地恋爱,他对米利安与克拉拉的爱都是一种病态的爱。直到莫瑞尔太太病逝,在病态中挣扎的保罗才有了奔向新生活的可能。
小说中语言(或语码)的选择成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儿子与情人》中的故事发生在英国中部矿区,这里聚集的大批矿工大都以当地的非标准英语为其主要语言,小说中的父亲莫瑞尔就是其中的一员。而有身份的上流社会则主要以标准英语作为其交际用语,间或在标准英语与非标准英语之间做转换(这种语言现象叫做语码转换,code-switching),文中的妻子莫瑞尔太太及其儿子保罗就是其代表。一个能在两种语码之间做转换的人转换语码自然有其特定的交际目的,这既是语言选择的结果,也是一种交际策略,还是表明语用者的社会身份和地位的一种方式,甚至是对说话人心理状态的一种反映。
三劳伦斯小说语言的语用分析
劳伦斯在呈现社会生活的各种场景时,常采用的手法就是让作品中的人物通过他们自己的言语、行为方式去揭示出言语背后隐含的社会问题,从而表达出作者本人想要传达给读者的东西,说明作者自己想要说明、并想要读者明白的问题。这种创作手法能够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使得作品呈现的社会生活更逼真,更能打动读者、感染读者,从而起到良好的艺术效果。从语言研究的角度讲,劳伦斯的这种创作手法实际上是遵循了“顺应”的规律,即一个人的语言与他的整体状况是一致的、相互适应的,比如其受教育程度、职业、阶级地位等。这样的写法甚至比用“无所不知”的第三人称写法更加能使人物传神。
当莫瑞尔太太听到丈夫受伤的消息,在回复那位矿工小伙子的话时,她没有采用“Itwouldhavebeenawonderifhehadn’t”这样的正式英语表达方法,而是说“It’sawonderifhehadn’t,lad.”以及“I’llbehangedifthereis!”和“ifI’mnotsick-sickandsurfeited”这种口语化的结构与表达法,这是种更接近矿工群体语言的表达方式。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她抱怨着、担忧着、顺从着,很轻易地恢复了一个矿工妻子的角色,此时此刻,她的角色不再是那个有着体面的家庭背景、接受过良好教育、能讲一口纯正的英语、在心里一直有着优越感、一直在努力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优于其做矿工的父亲的那位心高气傲的莫瑞尔太太了。这说明英语使用的多样化不仅是由于说话者或作者的背景促成的,更是由于其所处的环境与当时的情势促成的。参与会话的会话者之间的社会关系决定了语篇的基调,在这里,好心向莫瑞尔太太转告消息的是其丈夫的一位工友,为了表示她和她的丈夫及其工友关系的一致性(solidarity),莫瑞尔太太就选择了不太规范的英语语体进行语言趋同(convergence)。应该说,莫瑞尔太太自觉顺应了当时的社会语境或交际环境,并在语言的各个层次上做出了恰当的选择。
莫瑞尔太太的言语不仅具有顺应的特点,也符合礼貌原则。在语用学中,礼貌原则指的是一种对别人表达尊敬,从而实现有效沟通的原则。在这种特殊的场合,莫瑞尔太太用接近贝斯吾德矿区矿工群体的言语与眼前的这位矿工小伙子进行表达与交流,更符合礼貌原则。此时此刻,她这样的言行更能体现出其良好的教养,而如果在此时她讲的是一口纯正的英语的话,反而会拉远与眼前这位矿工之间的距离,达不到完美的交流,并且违反了礼貌原则。
该对话片段也可以从会话含意理论的角度来分析。单单该矿工的“Yourmester’sgothurt”这个句子,就能让读者领会到许多语言背后的言外之意。“Yourmester”(你家先生)这种表达,说明了在贝斯吾德矿区村落,丈夫是一家之主,并且说明在这里生活着的群体是赞同、支持、认可这种观念的。莫瑞尔太太受过良好的教育,也很有教养,与矿区村落里的其他家庭相比很有优越意识,而且,在她心里丈夫莫瑞尔先生也并非是一家之主,但她在与矿工的对话中,很显然地接受了“你家先生”的这种说法,她在对话过程中没有采用更接近叙事者的规范英语表达,而是采用了更接近矿工言语的表达方式。这显然是不惜牺牲自己的语言习惯和地位象征而顺应情势的一个例证。
四结语
劳伦斯通过自己在小说中的介入,以及各种具有明确目的性的手段、技巧、方法与策略,与读者之间建立起一种积极的交流关系。劳伦斯在小说中的介入方式就是让作品中的人物通过他们自己的言语、通过他们自己的行为方式去表达,通过让作品中的人物运用自己群体特有的表达方式进行表达。通过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劳伦斯呈现出一幕幕生动、形象、真实的生活场景。这些融入了语言学手法的、呈现社会生活的独特方法构成了劳伦斯小说的语用特色,也是劳伦斯在小说语言创造性方面的重要表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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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S.C.Levinson.Pragmatics[M].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83.
[关键词]曾令云;小说语言;方言特征;地域特色
在跨世纪中国文坛上刚刚崛起的昭通作家群中,曾令云是一位创作丰厚的高产作家,他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从事文学创作,到现在已出版的中、长篇小说《刘当当外传》《龙卢演义》《姜亮夫》《浮世幻影》《怪胎》《豆沙关》《罗炳辉》《龙氏家祠》等,近300万字。他的创作,在语言上的最大一个特点是使用昭通方言,其语用特征和地域特色十分突出。语言学认为,相对于方言的语音、词汇、语法等内部特征而言,方言的文化特征、语用特征等是其外部特征,但无论是外部特征或是内部特征都能体现方言的重要特点。方言的语用特征与方言词语、方言句式等一起,共同营造了浓郁的地方特色,以体现作家作品的本土风格。纵观曾令云小说语言的全貌,我们认为,他小说创作的语用特征和地域特色具体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在选择方言词汇时带有明显的地域性习惯;常用具有明显地域特征的固定熟语、句式和修辞手段;某些方言词语或句子格式的在行文中高频率使用。
一、在选择方言词汇时带有明显的地域性习惯
方言词汇是方言成分中的核心部分,最能体现方言的特点,非常富有表现力,甚至有一些词汇和使用方式在其他方言和语言中找不到完全对等的。正因为如此,方言词汇的使用特征,会在人们所说的地方话和地方书面语中得到深层次的、较为顽固的无意保留或者自觉的充分利用。昭通方言词汇长期以来得到滇东北方言区人的普遍“偏爱”,也受到了作家曾令云的普遍“钟爱”和充分把握。
1、方言名词和名词短语的选择
《豆沙关》中比较典型的有:煮熟的[红苕];天不怕地比怕的[亡命徒];扯几尺[毛蓝布];拿出一节[阴丹布];躺在[屋檐下]、[石坎前];[田边地角];[沟沟坎坎]在[鬼门关前]闯荡;从[半山岩上]跌下来;就不服他的[黑杆杆秤]……
《怪胎》中比较典型的有:放[羊子];[衣胞]之地;[吹火筒];[子母灰];[火塘边];[猪窝狗圈];[清白淡菜];[枯柴疙瘩];[楼枕杆杆];[高粱杆杆];[破家烂什];[稀泥烂窖];干[坡坡]上;还没悟出[道道]来;他算不了什么[鸟毛];卷着透骨的[水毛凌];卷着米粒大小的[雪蛋子];[饱肋肉]有肥有瘦……
《龙氏家祠》中比较典型的有:[坨坨肉];有上千的[娃子];[老天爷]会下雨;[穿堂风]厉害;他家还没试着我的[火色];别说[憨话];在[彝胞]之间挑起[仇杀];防止仇家杀我们的[漏胛];出了纳吉家的[大朝门];一旦他的[翅膀毛]硬了……
2、方言动词和动词短语的选择
《龙氏家祠》中比较典型的有:[点]豆腐、[推]凉粉、[煮]米酒、[灌]血肠;[放]羊子;[沁]着脑壳;他会[憋]出病来;个子[蹿]起来一头高;为纳吉家当条[撵]山狗;随便[扒]了两嘴饭;拿起瓢,就连连[汩]了两瓢水;[撂翻]他几个;[拜继]给姓毛的汉人为干儿子;一起[挑花绣朵]……
《豆沙关》中比较典型的有:[嚼]舌根;[画]圈圈;[垮]下脸来;你[揩]屁股[吮]指头也不能如此;有个[焐]脚的该多好;反复[扎附]他;[收拾]他;[伸手动脚][修房盖屋];[烧火煮饭];[端茶送水]……
《怪胎》中比较典型的有:子母灰[焐]着;[舀]了一瓢水;就闷着脑壳[扒]了几嘴;[伙]上几个人;心里有些[发毛];[夹着]泡尿;你[哑巴]了;随便[刨一刨]……
3、方言形容词和形容词短语的选择
《龙氏家祠》中比较典型的有:[喜滋滋]的;[咽巴巴]的;[清熬熬]的直到天明;[木杵杵]的儿子;[油光水滑]的;[拖儿带崽]的;[见血封喉]的毒箭;吓得[变脸变嘴]的;迪府[蹿蹿倒倒]的站起来;她[大声武气]地叫着;[慢慢悠悠]的回到家;[烟熏火燎]过了头;[翻秋打滚]睡不好觉[四平八稳]的坐着……
《豆沙关》中比较典型的有:杜鹃[懵]了;连件[抻展]的衣服都没有;你心头才[安逸];[软兮兮]地;[悠悠地]来;这[老屙血]的;[饿翻山]的人;[怂阔阔]的;[憨杵杵]的,姜廷周[矮矮小小],[精精度瘦];[文出武进];[凶神恶煞];[龇牙咧嘴];[大帮小补];[脚勤手快];[苦死苦活]的;[红口白牙]的;[黑更晚夜]的;[死不棱吞]的;[鸣鸣啕啕]地哭起来;有点[明火执仗];天生[汗大性直];这叫做[活冤现报]了……
《怪胎》中比较典型的有:[搅]得很;[悚壳壳]的;[虎汹汹]的;[清熬熬]的;[冷飕飕]的;[焉败败]的;[生方设法];[盯心盯肝]的;[悉悉索索]的;[开裂瓦口]的;[积鼓积胀]的;[冷火秋烟]的;[污污渣渣]的;[遭凶遭报]的;[皮皮拉渣]的;[可怜兮兮]的;[清汤寡水]的;[大口马牙]的;[消闲散闷]的好地方;[愣声愣气]地说;[悄声哑气]地;[伸伸展展]地……
4、方言数量词和数量短语的选择
《龙氏家祠》中比较典型的有:[一律]骑高头大马;随便扒了[两嘴]饭;眼[一混],二十年过去了……
《豆沙关》中比较典型的有:拿出[一节]阴丹布;[三下五除二];你[一嘴],我[一舌]的……
《怪胎》中比较典型的有:舀了[一瓢]水:就闷着脑壳扒了[几嘴]……
5、方言副词、叹词、拟声词的选择
如:你[格是]不怕犯法;[咯要]给你的驾驶员也泡上一杯……[要得],先来杯茶……
什么世道[嘛]……
二、常用具有明显地域特征的固定熟语、句式和修辞手段
一个地区的地域文化,具有它自身的特色和地域特征,这也自然影响和制约了这个地区的言语使用习惯。曾令云对昭通这块土地上所使用的语言认识和把握较深,运用起来驾轻就熟,对一些方言俗语、格言以及具有昭通地方性特色修辞的句子也作了适当的选择,修辞和句式选择上很有特色,以下是对曾令云主要作品在这方面的检索情况:
自己仅是耗子舔米汤勉强糊口;
小少爷真是瞌睡来了遇上枕头,福气啊!
那一片屙屎不生蛆的荒坡坡;
[打冤家]就是为了生存;
天上欠着老鹰的债;
地上欠着老鼠的债;
水中欠着鱼王的债;
嘿三忍气吞声,像个缩头乌龟;
要得富,必穿婆家一条裤;
别人骑在我们脖子上屙屎了;
俗话说在惯的山坡不嫌陡;
他很有心计,是嘿三的“烂肚皮”;
娃儿没有这个造化,你能搬石头砸天去:
命中只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
大有捏着鼻子闻臭气之感;
——选自《龙氏家祠》
干瘦枯皱得就像一个毫无光彩的核桃,成了未老先衰的小老者;
穷的志气,饿得新鲜;
大门不出,二门不进;
还想拍簸箕吓耗子;
我姜三爷生来就是这副服软不服硬的犟脾气,砍掉脑壳,碗口大个疤;
如果他狗坐轿子,不识人抬举,就把他一刀砍了;
谁打烂的坛坛,谁去补;
卢三老爷,你就装猪吃象吧;
天不容跳蚤长大;
真是笨得屙牛屎;
你不站着生娃娃,大大咧咧的;
也不屙泡尿照照,长不象西瓜,短不像葫芦的;
只有生错的,没有死错的;
你还真的谅虾子无血;
一根肠子通;
——选自《豆沙关》
甩个石头进屋去,连个烂罐罐都打不着;
屙屎不生蛆的地方;
就是跌在地上,泥巴都得抓几把起来;
吃他的肉,就差放点盐巴了;
包谷刚刚背包包戴红帽的时候;
手冻得就像刚刚挖出土的嫩姜一样;
就是吃了屙掉,也不耐烦给他;
就想借了他的白米还他的粗糠;
这种猫儿毛要顺着抹的人;
不能羊子还在山上,就把羊子剥来买了;
将我们的油,炸我们的骨头;
不能一副土狗儿样子;
就变成耗子拉秤砣,自堵了门户;
衣裳角角都打得死人;
星星还没数清,天都亮了;
——选自《怪胎》
三、高频率使用某些方言词语和句式
在曾令云的作品中,大批的昭通方言词汇、地方熟语、谚语格言以及固定的句子格式在同一作品或者不同作品中被反复高频率使用,显示了他的语言使用特色,说明他对这些词汇、句式的喜爱和把握,也说明作家的语言运用在某种程度上的局限性。
如“亡命徒”一词在《豆沙关》中就使用了13次,“黑杆杆秤”使用了9次,“嚼舌根”使用了13次,“收拾”使用了16次,“伸手动脚”使用了19次;“烂杂种”一词在《怪胎》中就使用了6次,“发毛”使用了11次;“憨话”一词使用了10次,“屙尿拉屎”一词使用了11次……
昭通方言词:石耿耿;冷火秋烟;丢底现形;伤心伤肝;挨箩擦箩;鬼喊呐叫;木杵杵;油光水滑;拖儿带崽;变脸变嘴;蹿蹿倒倒;翻秋打滚;怂阔阔;憨杵杵;龇牙咧嘴;大帮小补;苦死苦活;黑更晚夜;死不棱吞;呜呜啕啕;明火执仗;汗大性直;活冤现报;悚壳壳;虎汹汹;生方设法;盯,D11丁肝;开裂瓦口;积鼓积胀;冷火秋烟;污污渣渣;遭凶遭报;皮皮拉渣;可怜兮兮;大口马牙;消闲散闷;悄声哑气……等等,在曾令云的所有小说作品中几乎随处可见。
“兜着豆子没锅炒”、“背鼓上门找锤”、“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吃家饭屙野屎”、“前世无冤,今日无仇”、“命中只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拍簸箕吓耗子”、“砍掉脑壳,碗口大个疤”、“狗坐轿子,不识人抬举”、“真是小娃娃没有见过大世面”、“使牛要知牛辛苦”、“癞蛤蟆穿套裤,蹬打不开”、“真是吃屎的撵屙屎的”、“笨得屙牛屎”、“也不屙泡尿照照,长不象西瓜,短不像葫芦的”、“你一嘴,我一舌的”、“端那晚,我吃哪碗”、“谅虾子无血”、“一根肠子通”、“兔子不吃窝边草”、“屙屎不生蛆的地方”、“就是跌在地上,泥巴都得抓几把起来”“吃他的肉,就差放点盐巴了”、“头顶尿泡不知轻重”、“耗子拉秤砣,自堵了门户”、“穷鬼拉着饿鬼扯”、“做梦讨媳妇,尽想好事”、“羊子都还在山上,就把皮子剥来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