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期诸位多加珍重~~~多喝热水多舔美图多听好歌多看好剧,保持愉悦的心情,过好当下每一天。
感觉这对有种莫名的冷
完成度太低
大概五章完结
大学三年级的纱夜,突然失忆回只剩高二七夕刚过时记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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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中醒来的。
从柔软的床铺上睁开眼。喉咙很干,头部有些异样的疼痛。
前一天是七夕祭,因为意外遇到了日菜,我被拉着一起玩到很晚。是因为这样,身体才有些不舒服吗?
还好今天是休息日,并不需要去到学校。虽然按照以往的习惯,我仍旧订了早起的闹铃。
屋内的光线看着已经不早了,头脑中却完全没有闹铃响过的记忆。是睡过了吗?
想到这里,虽然脑袋还有些闷痛,我还......
想到这里,虽然脑袋还有些闷痛,我还是努力睁开眼准备坐起身——只是这个动作并没有能顺利完成。
身体的右侧,我的手臂被什么抱住了,或者该说,整个右半边身体都被一个柔软的物体紧紧倚靠着。
……是什么?
头脑木木的,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在迟了一拍后,才来得及将目光转到了右边。
出现在我视野范围的,是自初中分床睡之后,就再也没有在这个视角看到过的熟悉的碧色柔软短发,以及沉睡中的,与自己相似的侧脸。
是日菜。
“日菜?!”
一时有些发懵。这样的早晨,突然在自己的床上看到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妹妹,我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惊讶。
毕竟,虽然是姐妹,我和日菜的关系并没有亲密至此……不如说相当微妙才是。而且抛开这点,不打招呼突然跑来别人的房间睡觉什么的,这样毫无礼貌的冒犯行为,即使作为家人来说也太过了。
可以说,我现在的心情,是直接发火将她踢下床也不过分的情况。
不过……日菜以往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程度的恶作剧,今天是怎么了?
不明白日菜是在突发奇想什么,但本就不太舒服的早晨,出现这样超乎预想的情况,我总觉得心情更加糟糕。
看着旁边的人居然还睡得如此香甜,我勉强克制着怒气,皱起眉头,试图伸出手将抱紧我的妹妹摇醒。
“日菜……我说,日菜,快醒醒……”
明明已经这样摇晃她了,日菜只把眼睛微微睁开,仍旧是放松地靠着我,像是毫无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发出了睡息一样低声的回应。
“嗯………………姐姐?”
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不但保持着抱着我右手臂的姿势,甚至还在我怀里蹭了蹭,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太过于意料外的回应,让我身体一僵,同时比之前更为烦躁和羞耻的情绪瞬间混杂着涌上心头。不过更多的,是越发的难以置信。
毕竟,平常的日菜虽然也会做出过于接近我的事,但一向保持着分寸。通常,在我板起脸时,她都会立刻退到我内心划定的那条安全线外。
加上升入高中后,我和日菜明确约定了彼此互不干涉,这样毫无边界地粘过来的行为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现在是……
“日菜!!!”
我再次带着严厉的语气喊出声。
这次,旁边的妹妹才身体猛地一震,松开了我的手臂,带着困顿和疑惑的神色看了过来。
“姐姐?……早上好~怎么了吗?”
“……什么早上好啊!你……”
下意识想要发火,但让我不由得奇怪的是,日菜那歪着头看过来的表情,与以往做错事被我训斥时的不安不同,反而是相当意外怎么被训了的样子。
就仿佛现在日菜做的是什么习以为常的普通事情,而我反应如此强烈才很令人惊讶一样。
……为什么?
我不由地停住了后半的训话。而因为手臂终于被松开了,我总算得以与日菜拉开距离,视野范围也终于能够一览整个房间。
也是直到此时,我才正式注意到了哪里不对。
这里,不是我的卧室,当然也不是日菜的。而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房间。
普通的家居装潢,但整个空间比家里的卧室大了不止一倍,床也是原本我那张单人床的两倍有余。
视线右侧该是书桌的位置,只有雪白的墙壁。而左侧的角落,除了以往从未见过的书柜书桌外,还令我万分惊讶地摆放着我的吉他……和并排在一起的日菜的吉他。
这是……在做梦?还是睡着时我和日菜一起被谁搬过来了……是什么整人节目吗?
过于神奇的展开,我简直都要说不出话了,眼前巨大的信息量让我的思考完全卡壳。
明明睡下前也没有什么奇怪事情要发生的预兆,睡梦中更是一次都没有被惊动过,到底我是怎么不声不响地被搬到这里的?
头脑混乱无比,我差点就要发呆到忘记旁边还躺着日菜,直到她带着担心的“……姐姐?”的声音传过来,我才终于反应过来现场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这,日菜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也是醒来就在这里了吗?”
“嗯?姐姐是说什么?……醒来当然是这里?”
原本期待着从日菜这边听到更多的信息,但她完全是答非所问,还带着十足不解的神情。像是不明白我在问什么,也一点都没有对身处此地有什么疑问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日菜对这边很熟悉?她从刚刚起的反应,都像奇怪的人是我一样。
“就是说……这个房间是哪里?这不是家里,我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什么时候?呣……大学开始?”
“什么……大学?!”
“大一搬出来起就一直住在这里啊,姐姐你在问什么……是忘记了什么吗?”
冲击性的答案,让我在听到的瞬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太过难以置信了,我和日菜什么时候读大学了。怎么可能睡一觉,我就从高中生变成大学生了?
一切都听起来像是现编的谎话,可日菜担心的表情丝毫不作假,让我实在难以往“这就是恶作剧”的角度思考。
所以……到底是……
脑袋一团乱。不过到了这时,日菜总算对我露出了今天第一次的慌乱表情。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妹妹居然迟钝到后知后觉才发现我们不在自己的房间时,她突然拿出了放在枕侧的手机递了过来。
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手机款式。但比起款式本身,更吸引到我目光的,是手机屏幕上日历显示的年份。那年份比我记忆中多了五年……而被设置为手机背景的图片上,是我和日菜并肩笑着的合影。
这绝对不是记忆中发生过的合照,我从初中后就再也没和日菜一起照相过。但要说是合成的,技术力也未免太过高超。
难道真的……
阅读过的小说里,也有过这样的展开。虽然到了这一步,感觉无论哪种解释都不会让我更加动摇。但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我滑手机半天的日菜开口后,她所提出的可能,还是让我更加无法接受。
那就是,大概、或许、可能……我只是失忆了。
毕竟,从日菜拿来的镜子里,我所看到的自己,耳朵上居然有着高中时代绝对不敢想象的耳洞,还不止一个。而无论是五官还是发型,确实比记忆中的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了一点。
可是为什么是失忆,我为什么会突然失去记忆?
日菜说,前一天我和她在七夕祭上淋雨了,或许是因为这样,我回来时有些低烧。最可能的,就是因为发烧而失去记忆。
说起来,我记忆中的睡下前,也是七夕祭,只不过是五年前的。虽然为什么低烧就会让我失忆,还凑巧失忆到了五年前的同一天,这点实在让人在意。但在此之前,要解决的其他问题恐怕还有很多。
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还有什么问题,还有失忆的自己该怎么去上学、该怎么进行乐队(等等乐队还在的吧),以及这些年新认识的人,我又要怎么相处?
种种问题堆积在我眼前。但好在,日菜居然比我更先一步恢复了冷静。
是不是该庆幸,在这种时候,日菜还在身边呢?虽然从保有记忆的那个时期,我和她的关系还十分微妙,即使到了这种混乱的心绪下,也仍然心有芥蒂。
但在这种离奇古怪的情况下,不得不说,身处旁边的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总是有那么一些安心感。
不等我询问,日菜主动开始给我讲述起现在的事情。或许她是想要通过这些信息,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她放缓了语气,大致地向我说明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学校,还有各自乐队的状况。
听起来,我和日菜考上了同一个大学。Roselia也通过了FWF,还职业出道了。全是以前未曾想过的事情,简直就像睡醒就通关了什么人生的终极考试一样,连带着记忆里前一天在许愿箋上写的愿望都实现了。
这些不是愿望,都是真实的。
可是……听着日菜说着这些事,我总觉得,不但丝毫没有熟悉的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比起欣慰,更多的是毫无实感的失落。
但现在不是在细枝末节纠结的时候,我暂且掩下这种莫名的不适应,梳理了一下已知的信息,继续向日菜确认着五年后我自身的情况。
“所以……昨天是因为我发烧了,日菜你才一直在这里吗?”
想到这里,稍许有些愧疚,日菜大概是照顾了我一夜,还醒来就被我训了。不知道平常我和她的相处模式又是什么样了呢。
只是,日菜所想的事情,好像和我在考虑的全然不同。她疑惑地看着我,停了一下,表情又回到了不明白我在问什么的迟疑。
“嗯?……平常我也睡在这里的哦~”
“诶,所以这边是日菜的房间?……那我的房间是在……”
“也是这里啊?”
“哈?!”
不,等等。先不说那个毫无实感的和好,大学时的我怎么会退步到和日菜重新睡一个房间?还同一张床?
……我变成了毫无边界感的人了吗?
“所以……你是说……到了大学时,我们是一直睡一起的吗?”
“唔,倒也不是……”
呼……还好不是肯定的答案。不然这个失忆前的大学时代,简直是我怎么想象都无法想出的范畴了。
只是,我的安心才维持了不到一秒,随着日菜边抬着头思考着,边补充完的那后半句话,我感到自己才平复的三观彻底破碎。
“……直到大一结束都分床的。不过交往后,姐姐就同意和我睡在一起了呀?”
TBC
图源:大苞米
翻译:孤寡太郎
嵌字:水溶硫
预警:ABO之先婚后爱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
[图片]
二周目的初恋小说插图
除第一和最后一章的三张图外的无水印版,后续应该会排个免费电子书
我确实低俗
全图看微博或者推
画点死苦露爱抖露
世界名画
《丽塔露出了右眼》
整了点生草玩意,p3原图,是草稿改天可能会细化上个色
姿势有参考,上色实在是太菜了所以还放了线稿版(
韩国今天是儿童节
“リサちー,我好饿啊——”冰川日菜侧瘫在沙发上,抱着随手拿的猫咪抱枕,对着正在放映狗狗节目的电视抗议道。
“嗯……那要不先来点曲奇?”今井莉莎从厨房探出头来,她刚才正在确认家里剩下的食材,思考能做出什么菜来。毕竟,今晚她要喂饱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
是啊,多了一倍。起因是友希那向队友们征询对新曲的意见,但在讨论过程中她和纱夜迟迟无法达成共识,一直争论到天都要黑了。莉莎见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只好把两人先拉...
是啊,多了一倍。起因是友希那向队友们征询对新曲的意见,但在讨论过程中她和纱夜迟迟无法达成共识,一直争论到天都要黑了。莉莎见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只好把两人先拉回她和友希那同居的住处,以免在外面挨饿受冻。甚至现在房间里还会传出时断时续的吉他声。日菜则是因为现在和姐姐一起住,一个人在家会没人做饭,于是也在录完节目之后过来了。莉莎本以为讨论不会太久,没成想饭点都要过了,她们居然还没结束。
莉莎关上冰箱门,结束了思考。友希那的胃被她掌握得牢牢的,但两个吉他手的喜好她还不确定,不过几乎可以断言和友希那口味不一致。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给友希那单独做些她爱吃的。还是算了,房间里那两个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
听到莉莎的话,日菜立刻坐直了,“诶,リサちー做的吗?我要我要。”
“收到,这就来。”她在日菜期待的目光中,从玻璃罐里倒出一碟烤好不久的黄油曲奇,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日菜在一堆猫和兔子还有爱心里翻了一阵,才抬起头来问:“没有狗狗吗?”
“啊哈哈,毕竟做的时候也没想到你们会来……要不我下次单独给你们做点?”
“好耶,リサちー的曲奇我可喜欢了。”日菜拿起两块就往嘴里送,没嚼两口便疑惑地抬起头来,“リサちー,是不是太甜了?”
“因为这是按照友希那的口味做的嘛。不过别看甜度很高,但材料我仔细处理过,实际含脂率很低的哦。而且友希那平常的饮食我也有严格把控,不会超标的。”
“真细心啊リサちー,简直就是友希那ちゃん的妈妈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回家以后我会再录一版发给你的。”
“那就拜托了。”
“终于解决了?”莉莎出声询问。
“不,”纱夜咳嗽了两声,“只是……”
“只是我们一致认为现在吃饭的优先级更高。”
友希那面无表情地说着,坐到沙发上,一声不吭从冰川日菜怀里抽走了平常自己专属的猫咪抱枕,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把她捏在手里迟迟不吃的曲奇也一并拿走的冲动,只是把盛着曲奇的碟子挪到自己面前,又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切成昨天录好的猫咪节目。
日菜什么也没说,因为她已经把爱心形状的饼干叼在嘴里,两眼放光地朝姐姐扑去了,“姐姐,来玩嘛来玩嘛!”
纱夜习惯性接住她,旋即意识到还有两双眼睛看着,于是双手扶住日菜的肩膀,正了神色,“日菜,要吃东西就好好吃才对。”
“诶——可是平常不都会陪我玩的吗!”
“日菜!”
日菜伸长脖子拼命往前凑,纱夜侧过头努力向后倒,但被日菜的手臂紧紧钳住,而放在妹妹肩上的手也始终没有用力拉开距离。
友希那盯着电视里的猫,随手捏起一块曲奇往莉莎那边递去,全程甚至没有转头,仿佛完全忽略了双子的存在;莉莎侧过身,稳当地用嘴接住,随后又转身回去,双肘支在腿上,手托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僵持着的两人。
节节败退之际,纱夜转过头来,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今井さん,是不是该做晚饭了?”
“啊,差点忘了!感谢提醒,纱夜。”
“快放开我,日菜,我得去帮今井さん的忙,你也该饿了吧?”
“还有リサちー的曲奇在,不会饿的!”
友希那警觉地端起托盘。
“友希那,别吃了,快来帮我。”
厨房传来的声音让友希那悻悻地起身。她边走边意犹未尽地盯着屏幕上晃动的蓬松猫尾,经过还在纠缠的两人身边时,纱夜投来求救的目光,友希那对她抬了抬眼皮,好像是在说:为了我的曲奇,就拜托了。
等到纱夜找准时机,把曲奇按进闭上眼嘟着嘴的妹妹嘴里时,厨房里的两人似乎已经在准备将菜装盘了。她有些过意不去,“我来负责上菜吧。”
“不用了,这点小事还是交给我吧。”友希那一把拿过纱夜手里的餐具,把吉他手留在原地,对着主唱的奇怪斗志发愣。
另一边,日菜早已坐到了餐桌前,就差用筷子把碗敲得铛铛响了。纱夜觉得整个房间里好像就只有自己无所适从,还是今井莉莎推着不知所措的她坐到桌前,“客人就安心等着菜上桌吧,很快就好了。”
晚餐气氛意外平和,四个人自然地坐到餐桌两边。友希那依旧按照自己的喜好挑着吃;莉莎一面吃,一面还不忘夹一些到友希那碗里;坐在她对面的日菜一边不停夹菜往嘴里送,一边还念念有词“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纱夜看着日菜从没消过的腮部,思考要不要提醒她注意形象,想想又觉得有点受打击,在家吃自己做的饭菜时好像就没见过她这样子。吃了几口之后,谅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只好默默记下日菜吃得多的几道菜,准备饭后请教做法。
“日菜,你这是……”
“嘿嘿,走之前问リサちー要的。姐姐,就陪我玩一次嘛~”
纱夜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眼神无辜,眼泪却好像马上就要溢出来的妹妹,自觉面部肌肉处在失控的边缘,不知该不该感叹一句自家恋人的表演能力实在太好,她都快忍不住要伸手去摸那双并不存在的犬耳了。
“真拿你没办法……”看着乖乖闭上眼的妹妹,她以最快速度低下头,咬下一半曲奇,起身便往前走。
意料中的触感并没有到来,反而嘴里的重量消失得太突然,日菜犹疑地半睁开一只眼,却只看到姐姐留给她的一个背影。
“太快了,姐姐!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好吗?最后一次——”
“已经玩过一次了哦。”
“姐姐不答应的话,我就不走了!”
“再不走今晚就分床睡。”
“诶————”
莉莎倚着阳台窗户,听着楼下的喊声,不忍窃笑。
房间里,友希那已经利落地收拾完碗筷,戴好耳机坐在了沙发上。
莉莎挨着自己的女朋友坐下,忽然觉得有些困倦,干脆顺势倒在她腿上。友希那摘下耳机,伸手轻轻覆住莉莎的眼睑,熟悉的平稳呼吸很快传来。她小心翼翼伸长另一只手,够到开关,熄灭了客厅的灯光,同时不免有些骄傲:当初提议在这里安一个开关果然没错。
不许有人没听过喵酱小N翻唱的这版夜蝶
#幽灵友希那和小猫莉莎
#和伊卡洛斯群友口嗨后的2小时光速短打(鞠躬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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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某一天开始,我突然发现自己有能看到幽灵的超能力。
不是在自夸,也没有骗你哦!
是真的。
因为...
所以在跟踪了我三天,让我忍无可忍,决定虚张声势、尾巴弓起来,像个小猕猴桃一样凶巴巴地靠近她的时候,这家伙直接飘起来了,银白色的长发随风纷飞,挂在天上从上往下俯视着我。
吓得我魂飞魄散,头也不回地溜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这之后没过两天,她又出现在了我的附近。
虽然我是只流浪猫,走街串巷就是我的本能,但是这只幽灵,真的缠得好紧啊。我跳到屋顶上,她就坐在隔壁屋顶上看着我;我要是钻过垃圾箱,她就趴在旁边注视着我。
“喵~”
就连我张开嘴打呵欠,趴在原地晒太阳的时候,都会被直勾勾看着。
虽然就这样和我保持着距离。
我在认命后,仔仔细细打量起她来。
照理说,幽灵都是死人的怨念对吧?可是这个女孩子穿着灰白的学校制服,身上也没有显示悲惨事故的外伤。银色的长发垂肩,还戴着蝴蝶的头饰,给人的感觉很清爽。虽然那双眼睛总是冷冷的,显得没表情,却意外是个美人。
这样漂亮的孩子,怎么会死掉呢?
我摇着尾巴,假装不在意地别过头去。
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
某一日午后,我趴在隔壁一户人家的窗台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有轻微的人声。
“猫…小猫咪…”
那个如同幻色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着。
我抖了抖耳朵,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转脸,刚好和那个飘在我身边的半透明幽灵四目相对,吓得我一激灵翻下了窗台。
那个家伙露出了肉眼可见的担心,立马落了下来,蹲伏在我身边。
我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她,尾巴焦虑地摇了起来。
“我说啊,你还要跟着我多久呀?”
我苦着脸喵喵问道。
幽灵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吃惊地眨了眨眼。
“你看得见我?”
“难道你在吓到我的那一天,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我舔舐着爪子,然后擦了擦脸。
“我以为你被我身后的易拉罐吓到了…”
幽灵悻悻地回答。
“我又不是电视上的那种猫。”
我喵喵两声。
*
我和她交换了名字。
这只幽灵叫“凑友希那”,是好多年前附近羽丘女子学院的学生。而我也爽快地告诉了她我的名字。
“我是今井莉莎哦!叫我莉莎就可以了!”
我的尾巴立起来,满足地告诉她。
“很可爱。”
得到了幽灵的肯定。
“对吧~”
我是一只被夸赞就会很高兴的猫。
虽然我很想问她是什么原因导致现在这个情况,但想到这样单刀直入地发问也许会揭开对方的伤疤,我还是选择噤声。在简单的交流后,发现她只是一个单纯又别扭的猫奴,放下警惕的我允许她陪伴在我身边四处走动,不用远远跟着我了。
“可以摸摸你吗?”
有时候我在阳光正好的午间晒着太阳,她就会凑过来,一本正经地认真问道。
“好啊好啊,如果摸得到的话。”
我在地上转了一圈,露出肚子给她。
她就伸出手来,摸了摸我。我感受不到任何东西接触过的感觉,在她的手穿过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只觉得有些凉而腻。
“摸得到吗?”
我问她。
“摸不到。”
她摇摇头,“只能做出摸摸的样子。”
“好吧。”
我从地上翻身站了起来,抖了抖全身的棕色长毛,“这也是没办法的呢。”
友希那就明显露出的失落的表情,蹲在旁边可怜地看着我。我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好长,如同一滩泥水,随着我地行动而在地上流淌着。
我注意到她没有影子。
入夜。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淡白的清辉洒落人间。
而我是一只在这月色的薄纱下蹑足的猫,揭开这暮色四合舞台的帷帐。
啊对了,还有我的共演,名字唤作友希那的那位幽灵小姐。
“友希那~”
我喵喵叫着,示意她紧跟着我。
她就真的一步不离,一言不发地飘在我身后。
我和她已经度过了很多个这样的日夜。
趁着夜色,我会去旁边的小公园捕杀小松鼠或者小鸟,而她则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休息。虽然我也会对自己的猎物们感到惋惜,但这可是食物链啊,没办法的。不然饿死的就是我自己。
我叼着刚刚咬死的那只麻雀,跳到她身边。
柔和的晚风吹拂过她的长发,也小心在树叶之中穿行,发出簌簌的响声,把春日这潮湿而温暖的气息带到了我们两人的的身边。摇曳的树影,在我和她之间投下柔和的月白光斑。
“在我开动之前,今天也可以帮我超度这只小鸟吗?”
我摇着尾巴问道。
“莉莎,都说了我只是一个幽灵。”
友希那叹了口气。
“拜托了嘛!我良心过不去。”
我撒娇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虽然我和她无法触碰,但是我还是对做出蹭蹭的动作乐此不疲。
她别扭地看了我一眼,鼓起了脸。
我灰绿色的眼睛也圆溜溜地注视着她,露出亮闪闪的恳切表情。
她敌不过我的攻势,对着那只死去的鸟迟钝地挥了挥手,超——敷衍地做出超度的样子。
我笑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她是没办法超度的,要不然她怎么还会呆在这个世界上呢。可是我每次都忍不住这样逗她,让这个不爱笑不爱闹的家伙为我做这些。
很有趣是一方面,我也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在她结束“超度”后,我叼起那只鸟咬断了脖子。已经习惯了的友希那作出摸着我的背的动作,一言不发地望着天幕边的月亮。
每晚都是这样。
我抬起脸来,喵喵叫了两声,舔掉了爪子上的血。
“友希那,你是怎么死的?”
没有我以前私下想像的那样波澜壮阔,友希那告诉我,她就是生病,病死了。
就这么简单。
“得了肺痨,声音也发不出来。”友希那平静地回答,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冬天到了,复发很严重。有一天我觉得喘不上气来,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就是这样子了。”
“唔啊。”
我悲伤地望了她一眼,歪着脑袋蹭了蹭她的手,以示安慰。
“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会变成幽灵呢?”
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友希那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感觉自己死之前…好想摸猫猫。”
顿了半天,她抛出一句这样的话。
我惊地从座椅上弹起来,发出了“真的假的?就是这样?”的喵喵声。
友希那对我这样大惊小怪的反应表示不满。
“想要摸猫猫也是一种念想,不能因为它很普通就不重视。”友希那认真地抱着手臂,严肃地看着我,“这是很重要的遗憾。”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往后缩了缩,随后跳下了长椅。
“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向她发出邀请。
友希那感到奇怪地起了身,跟在我身后。我哼哼地走着猫步,跳上了路边的墙沿,和她保持同一高度,带她向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走去。
“喵”“喵”
全部都是猫。
我们猫猫也是有自己的秘密据点的。今晚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对着月色引吭高歌的日子呢。
所以当友希那看到那蹲在废弃箱子各处的十来只猫咪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
“随便摸随便摸~”我哼哼地自满起来,“说不定就摸到了其中一只呢?试试看嘛!”
友希那小心翼翼地接近了那群小猫。因为大家都看不到,只有我看得到她的原因,猫咪们对于她的接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然是亲密地互相蹭着,兴奋地咪咪叫唤。
友希那在箱子中间蹲下来,由着一大堆猫咪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脑袋都要冒出花田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那么高兴。
我翘着尾巴,也不由得感到幸福地望着她。
还是一只都没摸到。
虽然早就有这个预感,毕竟隔着的是生死的界限呀,又不是什么玻璃纸。
但是能看到那么多猫咪,友希那觉得很满足。
我看到那样的友希那,也觉得很满足。
不过,友希那会在我身边开口唱歌了。
唔啊,好厉害好厉害!
我每次都蹦蹦跳跳,忍不住这样夸赞她。
“谢谢。”
她一本正经地向我道谢。
用人类的话来说,这也算是一种风流?我和她坐在洒满柔和月色的草地上,她唱着歌,我吹着风。如果是人类的大叔,肯定还要喝上一点酒。有句古话不是说的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对吧?
在人类的世界流浪这么久,我也称得上是一只有见识的猫咪。
再说了,友希那的歌声真的很好听,是很有气势的悠扬声音。我每次听着那样的声音,都不由得为她的早逝而感到痛惜。如果她还活着,肯定是个了不起的歌唱家。
不过,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大歌唱家呢。
就这么认证吧。
我暗暗想着,在晚风中打着瞌睡。友希那抚摸着我的背,坐在我身边,望着我露出似有似无的笑。
她最近经常笑呢。
最近,总觉得更加力不从心了。
做什么都觉得好累啊。
我在午间晒太阳的时候,向友希那这么抱怨了。
说起来,我和她这样过去了多久?感觉好久了,得有几年了吧。毕竟都一起蹲在街边看过好多次冬雪了。
我打着呵欠,趴在窗台的一边。被阳光晒暖了的身体,感觉酥酥麻麻的。
因为不太运动的原因,我比以前要吃的更少,基本都不太进食了。
友希那倒是没什么变化,依然是板着一张脸,陪在我身边。
“友希那,我感觉自己要像云朵一样飘走了耶。”
我睡意朦胧地嘀咕道。
“是吗?”友希那回答,“很危险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呢。”友希那依然是很平静的语调。
“抱歉。”我又重复了一遍,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困,明天也一起去看猫猫吧。”
“莉莎?”
友希那别过脸来,安抚似的做出抚摸我的背的动作。
阳光洒在我身上,感觉暖融融的。旁边的友希那不知道能不能感受到这份温度?
我觉得我得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背在被人抚摸着。
手心的温度很温暖,让我感觉很舒服。
我睁开眼,抬起头来。前些天那种无力的感觉完全消失了,现在的我,感觉轻飘飘的,真的像是天上的云朵一样。
“莉莎。”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我转过脑袋,看到友希那正在抚摸着我的背。她坐在我身边,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和缓微笑。
唔啊,竟然摸到我了。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跳到了她的膝盖上。
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盘在人的大腿上了。
这可是我生前最想做的事情,名列第二的项目。
至于第一的项目嘛…我猜应该是完成友希那的心愿。
嘛,现在也算是完成了。
我闭上眼,再次舒舒服服地睡了起来。友希那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指掠过我的耳尖。原来她活着的时候,也是这么暖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