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实现理想就必须有务实的态度和方法,无论做什么,都要跟这个时代的脉动结合。”
作者:李斌
编辑:董露茜
你不是音乐专业出身,却做了28年的音乐,你觉得当初没学音乐有遗憾吗?
杨锦聪:其实现在回头想想也觉得很有趣,我虽然没有学音乐学了理工,但学理工的逻辑思维对我做音乐产业有很大的帮助,因为我对数字和科技概念不排斥。我本身是一个比较浪漫的人,我喜欢音乐,后天也培养了我的逻辑思维,感性和理性各占一半,这也是我的一个基本训练,也让风潮能坚持下来。
风潮在28年的发展过程中经历过好几次危机,为什么没有与一些投资机构一起做,想办法渡过危机?
所以之前没有接受投资加入,也是担心不能完全掌控我们想要的音乐品质。但是风潮并不排斥以新的模式跟外界合作,我们会邀请更多的音乐制作公司及优秀的音乐人合作,制作经典的世界音乐,让华人音乐有机会在世界打响。
曾六次获得格莱美大奖的美籍华人丹尼尔·何(DanielHo),在过去的五年一直跟风潮合作,他的每张专辑都通过风潮报名参加格莱美奖。最近,丹尼尔·何(DanielHo)去内蒙古大草原与当地的音乐家合作,将制作一张有浓郁游牧特色的原生态音乐大碟,希望在2018年冲击格莱美国际音乐大奖。
风潮也在跟做手游开发和VR游戏开发的公司合作,在资金和专业上都各自分工,将来游戏音乐这块业务有可能独立出来成为风潮的一个分公司。
风潮做的音乐比较特别,那风潮唱片是一家什么气质的唱片公司呢?
杨锦聪:风潮在最鼎盛的时期有100多人,现在有70多人,唱片的制作量少了,制作团队人员也减少了。但我们还是一直在出新东西,研发是风潮的命脉,每年无论公司发展怎么样,都会拨一定的经费到新产品的创新和研发上面。
很多人在风潮已经做了20几年,像企划总监于苏英在风潮已经25年,音乐总监吴金黛也做了20年,负责数位布局的阿桂做了15年。我们的管理团队都是跟风潮一起长大的,大家对这个团队都有认同感和向心力。
在风潮,还有一个特色,大家的好朋友很多都在这个公司,一般同事之间可能不一定走得很近,但在风潮大家就可以变成好朋友,上班在一起,下班也在一起玩。
杨锦聪在格莱美
从风潮经历的起起伏伏中可以看到,你们还是一家比较能顺应时代潮流的唱片公司,但还在用心做音乐,你在这个过程中如何把握音乐的初衷与生存之间的平衡?
杨锦聪:刚创业那三年背的债务,差一点把公司关掉,那次大的挫折以至于让我找到人生最大的启示,就是务实,要实现理想就必须有务实的态度和方法,无论做什么,都要跟这个时代的脉动结合。
但是太务实了也会有问题,在音乐价值与商业之间总会有矛盾的时候。这么多年来,当业务团队和企划团队意见相左的时候,我最后的决定原则就是要看音乐内容好不好,能不能感动人,做出来的音乐是不是有价值,只要把握好这个原则,就不会偏离公司的核心和我做音乐的初衷。
看到你办公室里挂的这幅苏菲旋转的画,还蛮特别的,可以讲讲你为什么喜欢苏菲旋转?
杨锦聪:苏菲旋转是我十多年前在印度佛堂遇见的一种修炼运动,当时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旋转,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和宁静。所以我也跟着转,但最初的头晕、跌倒让我产生了恐惧。后来才慢慢领悟到旋转更深层次对我的触及。
我在旋转上也有了极大的突破和深入,旋转也给了我源源不断的能量,而且越转越踏实、越宁静。从2003年到现在我已经旋转了十几年,到今天我还能保持对工作有这么多的热情、梦想和创意,也来自于我的身心状态越来越平衡,除了工作,我能找到另一个支持自己的方法。
苏菲旋转
旋转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深入心灵,让我变得很宁静。我旋转的时候轴心永远不动,但身体一直在转。就像台风的中心台风眼,台风眼永远不动,台风一直在旋转着移动。
所以其实它也是我做风潮的初衷,时代一直在演变,传递音乐的方式也一直在变,风潮经历28年的风风雨雨,不断的调整和变化,但是我们做好音乐、做感动的音乐的初衷一直不变。